“到永恒中來,回永恒中去。”
男女莫辯的空靈囈語就在他耳中響起,針紮似得感覺令梁風渾身一個激靈,他猛然睜開雙眼,看向窗外。
玻璃上是他茫然的臉。
臉有些莫名的木然和刺痛,身體也有些僵硬,梁風覺得,自己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
可能是坐著睡覺,睡麻了吧?
“呀,你個老變態,你往哪摸呢?!”一聲尖叫劃破了車廂中的寂靜。
緊隨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啪!
梁風木木的扭過頭去,看向了聲源。
隻見一穿著超短裙的女人,正站在一個老頭麵前,看那舉著手的動作,她似乎還要再扇一巴掌。
老頭畏畏縮縮的低著頭,黝黑的臉帶著膽怯,小聲辯解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超短裙女人尖聲道:“什麼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就是故意把手搭到我的大腿上的!你這個變態!”
老頭那皺巴巴的臉都漲紅了,他無措慌亂的擺著手,連連道:“不,不......”
車廂中其他人不為所動,冷眼旁觀著。
這世道,誰願意多管閒事呢?
梁風蹙眉,看了眼老頭,又看了眼那女人,啞著聲音道:“哎,吵吵什麼?公共場合,注意點影象。”
女人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梁風,尖叫道:“注意什麼影象?他非禮我!難道你聽不懂嗎?!”
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老頭犯了死罪呢。
梁風歪歪腦袋,認真地端詳著這女人,突地輕笑一聲。
“非禮你?上一秒還是摸你大腿,下一秒就是非禮你,再接下來,是不是要強暴你?”
“你要是真的覺得他想非禮你,你就報警,等到站了,查監控,看看到底是他想要非禮你,還是你瘋狗亂咬人。”
“我要是沒記錯,這老頭早就在這車上了,你倒是後來上來的,坐人家邊上,你想乾什麼?”
“那老頭本來就打瞌睡,你貼著他坐,他稍微一不小心就碰到你了吧?”
“哦——我知道了,你想炒作是不是?不出意外,你衣服上彆著的那玩意兒,應該是便攜式拍攝器吧?”
女人穿著抹胸超短,但是胸前彆著一個黑色的小方塊,那小方塊上還有反光。
梁風不緊不慢的說著,車廂中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女人身上。
“就是哎,她身上是不是有攝像機?”
“啊,她該不會真的是誣賴那個老頭吧?”
“嘖嘖嘖,現在的人,為了紅,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本來沉默的人們,開始竊竊議論,原本因為疲憊而晦暗的臉,似乎都因為這戲劇性的一幕,展現出了幾分光彩。
女人漲紅了臉,咬著牙,氣急敗壞的怒道:“你和他是一夥的對吧?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梁風靦腆一笑,俊俏的臉上滿是無辜,道:“哈哈哈,這我哪敢啊,您要是覺得委屈,就到站報警。”
“我就是覺得吵,本來睡得好好地,您非得大呼小叫的,影響多不好啊。”
“等下去報警,調監控,彆吵了,大媽。”
“你你你!你叫誰大媽!”女人氣炸了。
梁風懶洋洋道:“誰應了就是誰唄。”
女人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但是車廂中的人都在看好戲,沒一個幫她說話的。
女人罵了一句,拿著自己的小包,扭頭就去了離梁風最遠的位置,還哼了一聲,翻著白眼。
梁風:“嗬。”
那老頭怯怯的抬起頭,衝著梁風拘謹又討好的笑了笑。
梁風點點頭,示意完了,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
這趟地鐵,是從市區去郊區的,時間還長呢。
地鐵停頓,有人上來,有人下去。
就像是人生,總會遇到那麼幾個人,有的人是偶遇,而有的人,能夠稍微陪伴的久一點。
淩晨零點十一分,極速行駛的地鐵之中隻零零散散的坐著十幾個人。
地鐵呼嘯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所有人都習慣了似得,伴隨著搖搖晃晃的車廂,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車窗外是忽明忽暗的世界,夜晚的地鐵外麵,晦暗不明,偶爾從車窗處看到幾個晃過的人影,都會讓人不由的懷疑,那到底是人還是彆的東西?
車窗內是臉上寫著疲憊的人。
他們大概是加班到此時才回家,也有可能是來這座大城市旅遊,也有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但是在淩晨一點,他們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困倦”二字。
梁風穿著帽兜衛衣,黑色的帽兜拉起來,遮掩住了他的臉。
他就是平凡大眾中的一員,在這十幾個人之間,也不算顯眼。
最引人矚目的或許是那雙放鬆的長腿,在寬鬆的運動褲下,也遮掩不住的修長。
梁風帶著耳機,手機打開放著短視頻。
“這個男人叫小帥,他是一名臥底......”
他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就到目的地了。
今天花店有點忙,忙活到了十一點多,不然,他此時應該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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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風看著短視頻,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時間似乎都停滯了。
隻不過偶爾,梁風會傻笑兩聲。
瞧,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人下班的樣子嘛。
梁風唯一能夠和眾人區分開的,大概就是他是個穿越者。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他一年前魂穿了這具身體,和自己有七分相像,除了身高腿長長得更帥,沒有半毛錢優點。
啥也沒有,沒有家人,沒有記憶,還他媽的沒有錢!
然後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一個胸懷超級寬厚的大姐姐撿回家,又勉強在市區的一家花店找到份工作。
害,連小學學曆都沒有,能在花店裡打工,已經不錯了。
幸好還能辦個身份證,不然,他不就是妥妥的三無人員?
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什麼壓力都沒有了,吃大姐姐的,住大姐姐的,每個月交兩千塊生活費就行。
有時候還能調戲調戲大姐姐。
現在,梁風就是忙完送花的工作,準備坐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回家。
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地鐵上的人,大多像梁風一樣,捧著手機沉醉的看著,又或者抱著自己的包,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或發呆或假寐。
剛剛發生的那件小插曲,並沒有被人在意。
除了偶爾,那位老大爺會瞧瞧梁風,那個女人會衝梁風翻白眼。
梁風:這女的真有點傻逼。
地鐵中很安靜,除了偶爾響起的播報音。
終於,有兩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站到了門口。
大概是要抵達他們的站點了。
梁風收起手機,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一疊紙鈔。
真好,他的錢還在,今天晚上回去不會挨揍嘍。
再不拿錢回去,大姐姐就要哭鼻子了。
這個月的生活費已經拖了兩天了,這段時間太忙了,老板娘都忘了發工資。
梁風一忙起來,都顧不著東南西北,往往都等坐上車了,才想起來,他的錢還沒拿到手!
梁風很期待,自己回家後會有熱乎乎的飯菜,溫暖的被子,還有眼鏡娘大姐姐的擁抱。
如果,沒有這個意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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