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還在酒店門口想著是不是趁還有時間,趕緊回營區一趟去幫孟嬌拿一些日常用品來時,孟嬌卻拉起了我徑直朝酒店對麵一條小街那邊走去。我們剛才就是從那過來的,一路有不少賣日用百貨的店鋪。
“孟嬌,我今天沒帶錢來。”
到了街口,我隻好向她講了實話。
“我帶了啊,我這裡有。”
小姑娘一臉笑意的說道。
“啊?你有?你哪來的錢?”
孟嬌自從過來這些天,一直在營區裡沒出去過,我又沒給過她錢,她哪裡會有?
“嘻嘻,你看。”
說著她就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紅票子。
“你上回給我的,我還一直留著呢!”
原來還是上次在她們那邊給她的那些錢,這都好幾個月了,她居然還沒用完。
那既然她帶了錢,事情就好辦了。我們一路上給她買了些牙膏肥皂等日用品後,又帶她買了些水果零食,告訴她等下去了宿舍給同事分一分,好拉近和同事們的關係,這樣以後工作起來也方便一點。
隨後我們又來到一個普通的,搭個棚在路邊的那種小飯店裡,因為沒剩多少錢了,還要留一點給她應急,就僅僅點了兩個素菜。
孟嬌一邊吃還一邊說等她以後發了工資,就再請我去吃好一點的。
唉,麵對這個善良的姑娘,本以為把她從山裡帶出來,就能讓她日子過得好一點。結果卻還是要讓她去每天辛辛苦苦搞十多個小時的衛生,才能掙那麼幾十塊錢。
麵對著這個現實的世界,我才知道自己依然是這麼的弱小。上一回沒有保護好聞音,現在,還是一樣沒辦法讓孟嬌過得好一點。
這種無力感宛如一支支利箭深深的紮在我的心裡,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愛的人,能幸福快樂一點?聞音,孟嬌,還有許夢寒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更有我那快兩年沒有音信,天天還在山裡刨食的父母。
吃完飯後,我就帶著孟嬌往酒店去,送完她,我也該回營區了。
進到大堂,我們去前台拿孟嬌宿舍的鑰匙的時候,看到前台那姑娘正和一個胖胖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在聊著什麼。
見我們來拿鑰匙,他就順便問了下前台我們是什麼人,怎麼以前沒見過。
前台告訴他孟嬌是今天羅經理剛麵試好的保潔。
聽說孟嬌是新來的保潔後,他抬起眼睛在孟嬌身上打量了一番,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總有點感覺,他看向孟嬌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把孟嬌送到宿舍安置好,我告訴她一個人的時候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有事情及時給我們營區打電話後,就打算回去了。
孟嬌抓著我的手,又依依不舍的送我到酒店門口,要我得空的時候就來看她。
又把她攬在懷裡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後,才算把眼睛發紅,眼淚幾乎就要流了下來的孟嬌給勸了回去。
與聞音和許夢寒相比,孟嬌的獨立生活的能力應該是最差的,對我的依賴性也是最大的。更何況她又還是剛從家鄉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地方,這裡她隻有我一個熟人,可我卻不得不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
孟嬌,希望你能儘快的適應這裡的環境。等我情況好點,就把你接回去。
隻是我也不知道我哪一天才能做到,唉!
“孟嬌。”
看到我走遠,才慢慢返回的孟嬌,經過大堂時突然被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