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門口寒暄了一陣之後，才開始慢慢往屋裡走去。
許夢寒趁機落後一步，拉了拉那位軍裝老者的袖子。
“劉伯伯，我怎麼這幾天一直都聯係不上他們，他們都不在營區了嗎？”
“哦，是的，我把他們都派出去了。考慮到你還在養病，就沒告訴你。”
“您把他們派哪裡去啦？”
許夢寒還想具體問清楚，可她爸在門口一聲老劉，把他給喊走了。
酒桌上他們仨邊喝邊聊就沒停過，讓許夢寒根本插不進嘴，吃完飯許夢寒他爸又把他倆拉進了書房，搞得許夢寒這頓飯是吃得索然無味，一直在想首長到底把他們派到哪裡去了。
書房裡，三位老者圍坐在一張茶桌旁邊。
“老班長，幾十年了，終於把你給盼來了。這回你可再不能走了，你就住在北京養老，到時咱一塊去釣魚，一塊去種菜，養花。”
許夢寒他爸一邊倒著茶，一邊對便衣老者說道。
“你啊，如今已身居高位，肩挑重任，那些事恐怕是隻能想想羅。”
便衣老者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也就還乾兩三年，退下來後我也就是個大閒人了！”
“你怕是退不下來吧，老許，我聽到消息上麵有意讓你更進一步。”
坐在一旁的劉建軍笑嗬嗬的看著許夢寒他爸說道。
“你是我們國家為數不多經曆過戰爭，從戰爭年代培養出來的飛行員，又是從基層一步步走過來的，恐怕國家目前還不會讓你退休的。”
便衣老者也在一旁附和道。
“唉，老班長，當年選飛行員，進軍校你都比我們有資格，可您怎麼就非得在那個時候退役呢？”
“嗬嗬，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退了，你和建軍不是一樣挑起了大梁？”
“那這些年，你都在哪兒呢？過得怎麼樣？”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茂生，我今天來，是為了當年和你做的那個許諾而來。幾十年了，如今你的身份地位都大不一樣，不知當年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算，肯定算數。可老班長，我聽丫頭說你隻有一個抱養的小孫女啊！既然夢寒沒法給你做兒媳，那就讓她也給你當女兒。”
“茂生，我確實是沒有兒子。但當年我們約定的是各自的後人，如果分為男女的話，就讓他們結合在一起吧？”
“當年是這麼說的，但老班長，你現在有年齡和夢寒相當的後人？”
“嗯，我雖然沒有兒子，但有徒兒，這徒兒也算是我的後人了。”
“徒兒？”許茂生吃驚的看著便衣老者。當年的約定，他內心裡想的其實是自己和老班長的親生骨肉，如果年齡相當，兩個人又合得來的話，他是不會介意的。但現在老班長卻要自己把女兒去嫁給他徒兒，這年頭儘管還存在些師徒關係，但三五年之後，技藝學完之後，哪個還會再記得當年的師徒情分？那這不相當於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嗎？
“老班長，你這徒兒，他人如何？現在在哪呢？要不讓他和夢寒先見見，年輕人的事最好讓他們自己先處一處，你看行不？”
“老許啊，其實不用那麼多顧慮。你把丫頭叫來問問，她保準會同意的。”
在一旁喝著茶的劉建軍笑咪咪的看著許茂生說道。
“莫非，他們？”
經過劉建軍這麼一點撥，許茂生頓時想起了許夢寒這一年來的不尋常。
以前從不打聽自己工作的乖女兒，卻求著自己能不能走後門把一個陸軍部隊的人調去空軍。
半夜聽到邊境有事，就立刻急著要飛過去。
上回自己還和她說起和老班長有這麼一個約定，她是想都沒想就直接同意。
家裡她媽給她安排過不少相親，但每次她都沒怎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