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被六條暗紫色能量鎖鏈纏繞全身，鎖鏈另一端握在六名蠍人女侍衛手中。
他故意踉蹌著腳步，讓自己顯得虛弱無力，卻暗中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前方蠍人公主搖曳的身姿。
“公主殿下。”項塵突然開口，聲音虛弱卻帶著真誠的讚歎，“請允許我讚美您——您行走時六條蠍尾擺動的韻律，比深淵中最美麗的曼陀羅花綻放還要優雅萬分。”
旁邊的夏侯武聞言頓時渾身雞皮疙瘩，得，他知道自己這兄弟要乾什麼了，這你都敢泡？
蠍人公主腳步微頓，銀眸斜睨過來：“將死之人還這麼多話？”
“正因為可能死在即，才更要說真話。”項塵咳嗽兩聲，鎖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作響。
“我這雙眼睛遊曆過三千世界，見過精靈女王的皎潔、魅魔女王的妖嬈，卻從未見過如您這般——將致命的危險與驚心動魄的美感完美結合的存在。”
公主的第三條蠍尾突然翹起，尾鉤輕輕劃過項塵臉頰：“油嘴滑舌的小饕餮，你以為這樣就能活命？”
冰冷的鉤尖在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項塵卻笑得更加燦爛：“我的公主啊，您這尾鉤劃破空氣的聲音，簡直像深淵七弦琴最動人的那個音符。
說來慚愧，方才交戰時不覺得，現在近距離看才發現——您蠍尾上的每片鱗甲都閃爍著不同的紫色，從薰衣草紫到暗夜紫，層層漸變宛如藝術品。”
“嗬...”公主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但項塵敏銳地注意到她第六條蠍尾的尖端微微翹起——這是蠍人族心情愉悅時的小動作。
作為深淵世界中的種族，她哪裡聽過這種外麵的彩虹屁。
隊伍穿過一片發光蘑菇林，幽藍的菌類孢子飄散在空中。
項塵趁機深吸一口氣：“公主您身上散發著獨特的香氣，像是月光下的雪鬆混合著某種我從沒聞過的花香...”
“那是紫晶宮特產的幽冥羅蘭。”公主突然接話，隨即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太多，銀色眼眸警告地眯起。
“原來如此！”項塵眼睛一亮，“難怪這香氣如此高貴神秘，就像公主您一樣——等等，難道說您每日沐浴都用這種珍稀的花瓣？這讓我想起上古時代記載的月神傳說...”
他滔滔不絕地編造起故事，將公主比作各種神話中的女神，同時暗中運轉七情六欲道法，讓自己的話語帶著特殊的感染力。
漸漸地，他發現公主的步伐放慢了，六條蠍尾擺動的節奏變得更加舒緩。
當隊伍經過一處地下湖泊時，項塵突然停下腳步：“公主殿下，請稍等！”
“又想耍什麼花樣？”公主轉身，卻發現項塵正癡癡望著湖麵倒影。
“請原諒我的失態。”項塵聲音輕柔，“我隻是突然被這幅畫麵震撼——湖水中倒映著您的身影，周圍漂浮的熒光水母如同為您加冕的星辰。這一刻您美得讓我想起古籍中記載的九天神女降世時的畫卷...”
萬象無極煉天爐中的九天聖女：“————”
公主的銀眸微微睜大，不自覺地看向湖麵。
倒影中，她頭戴骨冠的身影確實與發光的湖景相得益彰。這個細節被項塵精準捕捉，他立即趁熱打鐵：
“說來可笑，方才交戰時光顧著保命，現在才注意到您額間的晶核會隨著情緒變化而改變光澤。
當您看我時，它泛起的是紫羅蘭色的光暈——這一定是蠍人族王室血脈才有的特征吧？”
公主下意識摸了摸額心晶核：“你...觀察得倒是仔細。”
“因為美的事物值得全心欣賞。”項塵溫和微笑，突然壓低聲音，“比如您右側第二條蠍尾第三節的鱗片，那裡有道天然的火焰紋路——這在蠍人族文化中是否象征著皇族天命？”
公主露出幾分詫異，第六條蠍尾不自覺地蜷起，這是蠍人族驚訝時的反應。
她確實在那處有獨特的胎記，連最親近的侍女都未曾注意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公主的聲音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好奇。
“一個被您美貌俘虜的囚徒罷了。”項塵故作憂傷地歎了口氣，“可惜我現在被綁著，不然真想用我們族中最隆重的禮節向您致敬。”
公主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想了想，朝侍衛揮了揮手指：“鬆開他一條手臂。”
當右臂的鎖鏈解開後，項塵立即將手按在胸前，做了個誇張的鞠躬禮：“感謝公主的仁慈！您看，連您隨意一個揮手的手勢都如此優雅，指尖的金屬光澤像是黑夜裡的流星...”
他說著突然輕咳起來，假裝虛弱地晃了晃身子。
公主的第四條蠍尾下意識伸出扶了一下。
“您連關心人都這麼高貴。”項塵趁勢繼續道，“方才您的尾尖接觸我時，我感受到了傳說中生命之源的溫度——冰涼中帶著生命的溫暖，這矛盾的特質就像您本人...”
公主突然轉身繼續前行，但項塵注意到她所有蠍尾的尖端都在輕微顫抖——這蠍人公主害羞了。
夏侯武聽得目瞪口呆，都想要忍不住把狗子的嘴給封上。
項塵心中暗笑，表麵卻更加誠懇：
“公主殿下，您走路的姿態讓我想起一首洪荒時代的詩——?39;六尾搖碎月光，一步一生蓮?39;...雖然您現在踩出的是毒霧蓮花，但美感更勝十倍...”
“不要再說了！”公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嬌軀猛地一顫，猛地轉身，但銀眸中閃爍的光芒出賣了她的情緒，“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侍衛把你舌頭拔出來！”
項塵立即做出噤聲動作，卻用眼神傳達著“即便被割舌也無法停止讚美您”的癡迷。
這種誇張的表演讓旁邊一個年輕蠍人侍女忍不住偷笑，被公主瞪了一眼。
當紫晶宮的尖頂出現在視野中時，項塵突然輕聲哼起一段旋律。
那是他用元神模擬的深淵民謠，音調婉轉哀傷。
“你唱的是什麼？”公主忍不住問。
“一首流傳在多元宇宙遊吟詩人口中的曲子，叫《銀眸》。”
項塵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以前我總覺得歌詞誇張，什麼?39;銀眸一瞥凍結時光?39;、?39;月光在蠍尾上起舞?39;...直到今日見到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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