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娣，沒有，不是他打我，現在他已經打不到我了，來娣，媽隻是高興，你能醒過來，媽太高興了。”
“媽，怎麼了，我的手怎麼這麼大，我覺得我跟我很不一樣。”
趙來娣這才意識，自己跟印象中的自己很不一樣。
“是這樣的，我們為了讓你爸爸讓你去上初中，跟你爸起衝突，他打傷了你的頭，你昏迷了很久很久，現在你的身體已經二十歲了。”
衛建雅把他們一家之前跟蕭國峰商量好的說辭說給越來娣聽。
“我昏迷了這麼久啊？”趙來娣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摸著自己的頭，“原來人竟然可以昏迷這麼久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當然了，你這不就是昏迷了這麼久麼。”
衛建雅雙眼含著淚，人卻笑起來。
自從女兒出事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能跟女兒這麼自然的聊天了。
她的女兒終於好了。
“媽媽，對不起。”趙來娣立刻抱住衛建雅，語氣裡充滿心疼，“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你一定很擔心我吧。媽媽，對不起，我太讓你操心了。”
“沒有，你並沒有讓我操心，我願意為你操心，沒有你，媽媽根本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直到現在衛建雅才終於意識到，並不是女兒離不開她，而是她離不開女兒。
所以為女兒操心，她心甘情願。
她隻怕自己沒有女兒可操心。
“好孩子，沒事了，現在都好了。”衛母終於平複心裡的激動，過去抱住緊緊相擁的女兒和外孫女。
找不到女兒，他們滿心牽掛，找到女兒又發現外孫女被害成瘋子，他們夫妻兩個輾轉在治療外孫女的路上，滿懷希望地去國外，國外卻不了，回到國內來，又說有巨大風險。
他們懷著不安的心等了這麼久，外孫女終於治好了。
雖然不記得以12歲之後的事，可是她12歲之後的記憶也沒什麼好的。
況且她之所以瘋掉，就是因為那段記憶裡，有太過痛苦的回憶。
現在好了，外孫女好了，女兒也就好了。
“奶奶你是誰？”趙來娣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除了她媽媽以外，沒一個是她認識的。
她立刻害怕起來，把衛建雅抱得更緊了，“媽媽，這是什麼地方啊？他們都是誰啊？”
“來娣彆怕，來，媽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媽媽的媽媽，就是你的外婆，快叫外婆！”
“外婆？媽，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嗎？怎麼會有外婆？”
趙來娣警惕地看著衛母，並沒有立刻就認衛母。
“這事說來話長，你應該還記得你趙五哥家的嫂子嗎？還有趙八叔家的嬸子。”
衛建雅提醒道。
“我記得，他們都是被人賣到我們屯子裡的。媽，她們一開始並不想待在我們村…”
趙來娣說道。
“媽媽跟她們一樣，媽媽原本也有自己的父母，生活在大都市裡麵，可是人販子抓住媽媽，還害得媽媽受傷，被他們賣到石崗屯，你受傷後的這些年，媽媽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就找到媽媽的父母。”
衛建雅慢慢引導趙來娣，她可以不相信彆人，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媽媽。
“所以這個奶奶，真的是媽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