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太史縣令一個冷哼,再次“啪”的一下,敲響驚堂木。
“蘇家老二!你若還要動歪心思,彆怪本官再賞你十板子!”
蘇老二渾身一哆嗦,像一條死狗一樣趴著,涕淚橫流“大人彆打!求你彆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是蘇誠!我那個大侄子!是我大哥,不,是我們老蘇家最引以為傲的讀書人!”
“雖然他是一個讀書人,但隻會花錢,沒賺過一個銅板,滿肚子壞水。家中大部分的錢財供他考科舉,我們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他卻還要去喝花酒。”
“正是因為他沒能考中秀才,去青樓與人發生爭執,被人打斷腿,平白賠了五十兩。就是他,那個衙役打斷腿的。”
蘇老二當場指證列隊的那名衙役。
太史縣令看過去,“堅成,可有此事?”
被喚作“堅成”的衙役出列,低頭抱拳道“回大人,確有此事。當日秀才放榜,蘇誠失意去喝花酒。他挑釁我在先,我,我氣不過傷了他的腿。不過我沒下狠手,他的腿傷能治好。”
太史縣令微冷的眉眼間透出一絲厭煩,揮揮手,讓他退下。
當初他剛到任,為了平衡各種關係,降低同僚的戒心,納了一位妾室,便是堅成的大姐。
隻不過納回家後,也不怎麼理會,漸漸的,從冷落到遺忘。
“除了蘇誠,你家中其他人可知情?”太史縣令再次發問。
蘇老二心中大驚,難道要將所有人供出來?要是他把親生父母供出來,豈不是大大的不孝?他們也都是知情人啊!
“看來不打板子,你是不會說實話,來人……”太史縣令拔起紅簽。
“大人!我說!我說!”
蘇老二怕極了,屁股後麵的疼痛,他一個莊稼漢子都要受不了了,再來十板子,他爬都爬不起來。
“蘇誠出了那樣的事,導致家財幾乎散儘,考科舉的銀錢都沒有了。秋收的糧食也因連日的暴雨收不回來,冬日的存糧都沒有。大家沒有辦法,都逼著蘇誠出主意。然後蘇誠就說,把卿寶的死給坐實了。”
太史縣令冷哼“也就是說,你老蘇家的人全部知情。並且一開始並不是隻將人轉賣了事,而是將人殺死!”
“是,我們全家人都知情,也是這麼打算的。”說出這話的蘇老二嚎啕大哭。
莫怪他再不敢隱瞞,實在是縣太爺明鏡高堂,甚具威嚴。他努力支撐許久,奈何縣太爺明察秋毫,他已然撐不住。
轟隆隆!
許娘子的腦袋一陣轟鳴!他們,他們這些人怎敢!竟然生出殺死卿寶的主意!
卿寶還是一個小奶娃!長得可可愛愛,粉雕玉琢,她恨不得每天親一百口,他們怎敢生出這樣的心思!
陣陣後怕的許娘子,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剛開始我是反對的,但是我爹也答應了!身為人子,我哪敢不從。他們出了許多主意,都要我一個人施行。”
蘇老二淚流滿麵,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