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綿其實挺想拉近他與蘇家人的關係,可許伯母一下下的拍打著蘇暖冬的背,蘇伯父更是看著卿寶的睡容,露出有兒萬事足的傻樂笑容來。
呃……原來蘇伯父和蘇伯母都是孩子奴呢。
父母之愛子,大概是天底下最無私的情感。
馬車在榕樹頭的位置停住,陶德綿跳下馬車,拱拱手。道完謝後,抱著他的物品回家去了。
馬車再次啟動,蘇正陽撩開車簾,看著陶德綿遠去的身影,開口道:“一個農家之子考中了秀才,不驕不躁,當真是不錯的女婿人選。”
“你若是看了唐瑞那孩子,也許更喜歡。”許娘子笑笑。
蘇正陽對素未謀麵的唐瑞不置可否。
回到家裡,夫妻倆抱著孩子下車,孫鵬幫著提東西進屋。
隻不過一下車,蘇暖冬和卿寶就醒了過來。
姐妹倆的腳一沾地,就顛顛的往屋裡跑。
二人大呼小叫的:“大姐,二姐,三姐,有小糖人和糖葫蘆吃!”
今兒三姐妹去河裡摸螺了,摸了許多回來。此刻,三姐妹正在院子裡清洗石螺。
蘇迎春正埋頭搓洗,石螺在手中唰唰作響。忽地鼻子一陣香甜,眼前赫然出現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
“喲,糖葫蘆呢!”
卿寶舉著糖葫蘆,送到大姐嘴邊,“大姐,吃糖葫蘆,可甜可酸了。”
她出生那會兒,娘親的身子不好,給她換洗尿布的人,很多時候是大姐。在她心中,大姐當得起“長姐如母”這句話。
蘇迎春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雙手,無奈道:“卿寶先放著,等大姐洗完這些石螺再去吃,好不好?”
卿寶不依:“大姐先咬一個。”
蘇迎春見團子執拗的不肯定拿開糖葫蘆,隻好就著她的小手,咬了一個在口中,半邊臉蛋整個兒鼓囊起來。
“好吃嗎?”卿寶還追著問,黑葡萄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蘇迎春奮力動著嘴巴嚼糖葫蘆,看著團子,實在偏寵她,隻得含糊回答:“唔……好次。”
那邊蘇暖冬同樣舉著兩串糖葫蘆,要給二姐三姐。
蘇又夏和蘇凝秋同樣在清洗石螺,今兒爺奶也來了興致,除了他們幾個去縣城的外,都下河摸螺,量多得很!
蘇暖冬學著卿寶的樣子,給她們倆一人含一個糖葫蘆在嘴裡,方肯罷休。
許娘子問:“怎麼這麼多石螺?這是從哪裡摸回來的?”
蘇迎春已經把嘴裡的糖葫蘆嚼碎,吞肚子裡,就道:“在咱們門前那條小溪,我原本是去洗簸箕,結果發現底下的石頭有許多石螺爬出來,而且個個肥大。我們就一起下去一頓摸,沒想到就摸了這麼多。把石螺養個一兩天,吐完泥,中秋節那天晚上,保準能讓大家吃個夠。”
老百姓認為,中秋節吃螺,可以明目。之所以一定要在中秋節食之,是因為此時的螺正是空懷的時候,腹內無小螺,肉質特彆肥美。用紫蘇醬油炒得香噴噴的,特彆好吃。
“太好了,我最喜歡吃石螺了!”蘇暖冬高興地拍小巴掌。
蘇又夏斜睨她一眼:“你最喜歡的吃食多著呢!你讀了那麼些書,可知道“最”這個用詞,是有講究的嗎?”
蘇暖冬的眼珠子一轉,答道:“二姐,小四知道,最喜歡,還有最最喜歡,再有最最最喜歡……還可以無限延伸下去,程度一個比一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