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拍拍小肉臉蛋,“那既然來的不是時候,看不了江南的煙雨,卿寶就玩彆的吧。何姨,江南還有什麼好玩的?”
卿寶沒能得到回答,正納悶之際,察覺到何姨的腳步停下來,便也駐足。
她揚起腦袋,見何姨呆呆的看著街對麵的那間韓氏布莊。
“嘶!”卿寶忽地小手一痛,倒抽一口涼氣。
不知為何,何姨握她手的勁兒突然很大,仿佛跟她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似要將骨頭捏碎。
何梅英恍然回神,著急忙慌地鬆開手。
她蹲下身子,將卿寶的小肉手捧到手心裡,愧疚又心疼:“卿寶,讓何姨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有。”卿寶搖搖頭。
雖然那一瞬間很痛,卻極為短暫,應該沒有傷著。
原本跟在身後的拓跋修,一眼就看到那小肉手的手背上,一片通紅。
“怎麼回事?”他一把將小肉手拿在手裡仔細查驗,紅彤彤的,一看就被捏傷。
旋即,他對何梅英怒目而視。
何梅英一陣愧疚,“我,我無心的。”
拓跋修冷臉:“不能因為一句無心之過,就可以傷害彆人……”
“小哥哥,卿寶沒事噠。”卿寶打斷拓跋修過於犀利的話語,“何姨定是看到什麼事,緊張了。”
正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有的時候即使事後彌補,也無法回到從前。最好的辦法,杜絕惡語。除非麵對那些壞人、惡人,那是嘴巴有多毒,就該罵多毒。
他們是一家人,她可不想小哥哥因為自己,無故傷害何姨。
拓跋修瞥了團子一眼,選擇沉默。
他低頭,給團子嫣紅的手背吹氣,輕聲問:“疼嗎?”
卿寶搖搖頭,“不疼。何姨能使多大勁?不過是緊張捏了一把,卿寶的皮膚白皙,才顯得很紅。”
拓跋修認真的端詳她的小肉手,發現隻是皮膚外麵紅,瞧著可怕,並沒有傷到筋骨。
他這才放心下來。
“卿寶,對不住。”何梅英目光凝視著卿寶的手背,心中愧疚。
怪她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布莊,如今已是他人。又想起她爹娘留給她的一切,都已為他人做嫁衣裳。仇人就在附近,怎不叫她悲憤神傷?
卿寶搖頭,“何姨定然不是故意,是不是看到不好的事?何姨放心,咱們家有這麼多人呢。無論江南有多麼可怕的人,多麼可怕的事,我們都能保護好何姨。”
她沒有忘記何姨來自江南,更沒有忘記撿何姨回家的那天。
那時的何姨就是一個形容枯瘦的女乞丐。如果不是有靈泉水滋養,不一定能恢複成如今的年輕模樣,說是二十來歲的姑娘,也有人相信。
難不成何姨碰到仇人?
團子的話語溫暖著何梅英的心,她心裡很是感動。
“英妹。”梁飛塵擔心地看著她,“我們走遠些吧。”
何梅英想了想,目光漸漸堅定。
她站起身,一張臉盛滿倔強和堅強,“不,我偏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