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劉尚書的身份地位,能做的事太多了!萬一這名大夫是一個貪婪之人,索取無度,又萬一提出的要求是違背天地良心……
明眼人都知道,劉老夫人的承諾,等同於把劉尚書架在火上烤。
隻是劉老夫人彆無他法,隻要此刻有人能救活她最疼愛的孫子,隻要不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要她付出何等代價都行!
瘋無害的目光轉向劉尚書,“劉尚書怎麼說?”
劉尚書自然為難,為官者怎能被人掐住脖子!
“大夫想要多少診金,我們劉府傾家蕩產也會雙手奉上。”
瘋無害搖頭:“老朽一把年紀了,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來何用?劉老夫人也打探過吧,我在神醫穀坐堂甚至不要診金。”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老夫人才沒有一開口說診金,而是給出承諾。
她的乖孫兒生死一線,她拿出最大的好處給他,換取孫兒的性命。
並且,她絕對不會看錯,此人有慈悲心,絕對不會提出不恰當的要求。
劉老夫人怒瞪唯一的臭兒子,“瑾瑜正奄奄一息的躺床上,你敢不答應?”
劉尚書沒了辦法,隻好深吸一口氣,對瘋無害道:“但有所求,無所不從。”
瘋無害滿意了,這才走向躺在床上,安靜宛如死人的劉瑾瑜。
“嘖嘖,可憐的阿默,剛回到自己親人的身邊,就遭罪……”
劉府眾人聽了愧疚又著急地看著,一個個都不敢說話,心中暗暗為劉瑾瑜祈禱。
瘋神醫號脈期間,房間內落針可聞。
好半晌,瘋無害鬆開把脈的手,神色間倒沒有顯出為難之色,而是略有些沉思。
一旁的蘇凝秋原本雙手搭在卿寶的肩頭,由於焦急,不知不覺用了力氣。
卿寶不覺得疼,感受到三姐抓急的心情,她撓撓肉肉的手背,問:“師父,要開顱嗎?”
開顱並不是現代醫學才有的手術,師父給她背過的醫書裡,就有過記載。
瘋無害語氣尋常道:“開顱也可以。”
不止一旁的蘇凝秋花容失色,便是劉府的眾人同樣大驚失色。
“開顱!”劉夫人尖叫,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劉老夫人一陣眩暈,好在旁邊的嬤嬤扶著,才穩住身子。
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充滿了擔憂。
開顱不就是敲開腦袋殼嗎?這種情況下,人還能活?
瘋無害似沒有看到眾人的反應,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還好,他的腦子出血不是很嚴重,隻要為師施以針灸,將他腦子裡的血止住。他本來滲出來的血量並不算多,假以時日會慢慢被吸收,不久便可轉危為安。”
“腦子出血,也能針灸止血!”
卿寶很是驚訝,跟上輩子那些動不動就做開顱手術的西方醫學來說,中醫光是針灸,就能止血!
這確實令她大吃一驚。
瘋無害白她一眼,“大驚小怪。”然後擦擦手,攤開他的銀針。
“小徒弟,機會難得,下次要找一個腦子出血的標本可不容易,你瞧好囉!師父給你施展搖頭擺尾的針灸之法。”
卿寶立正站好,肉肉的包子臉無比嚴肅認真:“好噠,師父!卿寶一定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