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從池硯辭嘴中說出的話,女子眼中湧現出一抹明顯的欣喜,
隨後又閃過一抹疑惑,
這是涅盤重生,又有希望了嗎?
隻是春天在哪裡?
暮色如墨,悄然浸透天際,星辰綴滿天幕,月光似輕紗溫柔鋪展,為萬物籠上朦朧銀輝。
夜愈深,天恒仙都的喧囂逐漸褪去。
東華仙宗的卓臨淵,太初仙宮的朱然義,兩位至尊麵對麵坐在一處燈火通明雅室之中,桌上的茶香嫋嫋升騰。
“哈哈哈,然義,你我二人確實把這帝血太當一回事了,依我看不過是一棄子,有點心機但不多。”
卓臨淵輕輕抿了口茶,緩緩笑道。
神情中充滿了對池臨淵的輕蔑不屑,身為仙帝後人身邊隻有一位仙君護道,這是落魄到什麼地步了啊。
除了有身上那帝血外啥也不是。
朱然義微微點頭:“正好出關趕上了,閒來無事就見一見唄,隻是此人心中還有圖謀啊。”
女子與池硯辭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入了二人耳中,包括池硯辭最後輕聲低喃的“春天要來了。”
卓臨淵放下茶杯,目光閃爍,
“嗬嗬,不甘當下是正常的,至於這小子所說的春天會不會在指我們?”
在卓臨淵看來,池硯辭是想憑借其帝族嫡係族人的身份拉攏他們,進而再許利讓他們為其做事謀利。
隻是帝族嫡係族人身份雖然尊貴,但還不至於能夠使喚至尊仙王,在至尊仙王麵前耀武揚威不知實力尊卑。
卓臨淵想到池硯辭在宴會上對他愛搭不理的場景,心中就難免一氣,
猖狂不知尊卑的小子,被家裡扔出來也是活該!
卓臨淵的思緒不知不覺間又從池硯辭那裡飛到了雲熙辰那裡,不禁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比不上我們那一代啊,”
“你難道就沒有發覺池硯辭在有意親近雲霄閣?”
朱然義未曾言明的是,不知為何這兩天心緒難寧,似乎要有不順心的事情要出現。
二人相對一視,卓臨淵不以為意的說道:“雲澤那家夥應該在我們之前便接觸過池硯辭了。”
……
“身經盛會,死而無憾啊!”
一臉龐白嫩的少年開口讚歎道,一旁站立的中年男子聞聲眉頭皺起,
手掌很快揚了起來,怒聲道:“你這小子,說的什麼晦氣話!”
中年男子正是少年的父親,他看著兒子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小小年紀,口無遮攔。
“父親,我不過是有感而發,您何必動怒。”
少年一臉無辜,他隻是覺得這場盛會如此隆重,許多人從出生到死亡怕是都未曾見過,他能親眼目睹感到非常幸運,這是一種榮幸。
“父親開始了,開始了。”
在手掌即將落在身上時,少年連忙開口道,以此來轉移中年男子的注意。
天恒仙都西側仙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晶瑩透明的高台,其表麵有紋路流轉,宛如星辰在夜空勾勒出的軌跡,這是專為比鬥所設的區域。
而在仙場四周,高高豎起的看台宛如盤龍環繞,每一層都被裝飾得美輪美奐,雕欄玉砌間透著奢華,足以容納海量觀眾,此時已被各方來客填得滿滿當當。
高台上,一位身著華貴金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而出,
他周身環繞著金色的仙力波動,每走一步,地麵都會出現淡淡的金色漣漪。
男子雙手微微一揮,場中來賓看眾很是配合,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