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一聲蘊含著滔天怒火、從東華仙宗禁地深處炸響,聲浪滾滾,撕裂雲層。
卓臨淵須發皆張,雙目赤紅如血,周身狂暴的至尊威壓不受控製地肆意宣泄。
一死一重傷,多少年了?
仙元界多少萬年沒有巨頭仙王隕落過了。
一聲怒罵宣泄出心中的氣憤之後,卓臨淵輕吐一口濁氣,“是雲霄閣做的嗎?”
一道恭謹的聲音從角落中響起:“不知,隻知道不是另外四家至尊所為。”
聽聞此言,卓臨淵眼睛閉起又緩緩睜開,
“陌生至尊也隻有雲澤帶來的那幾位陌生了。”
口中輕輕低語,他心中做下了決定——去雲霄閣走一遭。
若是雲霄閣所為,那要個緣由。
裝孫子可以但裝了後還平白無故惹人欺負,豈不是白裝了?
若不是雲霄閣所為,那請個靠山。
昔日仙元界有著五位至尊便已是這片混沌中的強盛世界,無人敢前來尋釁滋事。
如今有著十三位至尊還能讓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的家夥肆意而為?
……
血雨腥風並未因天恒仙宗的震怒而停歇,反而如同瘟疫般向仙元界其他地域蔓延。
短短七日時間,北域大日聖地所在的廣源仙域淪為死域,域內生靈全部喪生無一活口;
東域萬疆魔宗轄下三座礦城一夜蒸發,隻留下被某種巨力捏扁的城郭輪廓嵌在大地之上。
消息不靈通之人對此自然一無所知,沒煩惱。
消息靈通之人則已經注意到了異樣,有憂慮,生怕下一次災難就出現在自己這裡。
東福城,池硯辭暫居的“聽雨小築”。
窗外仙雨淅瀝,敲打著碧玉般的靈竹葉,本該是寧心靜修的雅境。
池硯辭卻盤坐於蒲團之上,眉心緊鎖。
一直跟隨其左右的女子見狀,開口關心道:“又發痛了?”
為了在雲霄閣前彰顯他還有未來,他奪得了榜首,
可,以金仙之境戰勝仙君不可能沒有代價的,即便他是大帝後人。
池硯辭輕輕搖頭喃喃自語道:“感覺事情有些不妙啊。”
“嗯?”
女子感到疑惑,有些詫異地看著池硯辭的舉動。
池硯辭鼻子微微聳動,他嗅到了一股凶戾、貪婪、視眾生為血食的氣息,不是仙元界已知的任何一位至尊。
無數念頭在他腦中翻騰,最終一個令他骨髓發寒的可能停留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該死之人沒有死去,又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了嗎?”
池硯辭心中明白,無論此人生前是好是壞,從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這氣息上可以判斷出對方已經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不穩定因素。
整個仙元界乃至周邊世界,都將淪為其恢複自身以及宣泄情緒的獵場。
而他體內流淌的帝血,對這種存在而言,無異於黑暗中最耀眼的燈塔,是絕無可能放過的“大補”!
想到這裡,池硯辭身不由衷的打了一個冷顫,
春天尚未真正到來,凜冬的殺機已迫在眉睫!
“不能再等了!”
他霍然起身,對靜立一旁的護道女子急聲道:“立刻收拾,跑路,我們去找…”
話音未落,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徹聽雨小築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