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盂界有些距離的一片虛無之中,兩團磅礴意誌,如同沉眠的太古星辰,緩緩蘇醒,顯化出具體的形態。
一團意誌凝聚,化作一名身著樸素灰袍的老者。
他麵容清臒,皺紋深刻,一眼可以望見滄桑,但一雙眼睛卻澄澈如同初生的嬰兒。
老者正是大盂界的至高主宰——池帝。
另一團意誌則顯化出一位身著九龍帝袍、頭戴平天冠的威嚴中年。
男子麵容古拙,周身自然散發出的皇道帝威,使得周遭的混沌氣流都自發地凝聚成金階玉陛的虛影,拱衛著他。
此人,便是聖靈帝朝的仙帝——聖靈帝君。
“池老鬼,多年不見,你這坐井觀天的神通,倒是愈發精進了。”
聖靈帝君率先開口,聲音宏大,在這虛無中震蕩回響。
他所說的“坐井觀天”,指的便是池帝身下那不斷推演星軌的光影,看似坐於一隅,實則心神已遍觀諸天萬象。
池帝緩緩抬眼,臉上露出一絲淡泊的笑意,聲音平和,卻同樣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
“比不上聖靈道友你‘言出法隨’,帝威日隆。親臨我這陋居,總不會隻是為了品評老朽這點微末伎倆吧?”
聖靈帝君哈哈一笑,笑聲引得周圍混沌翻湧:“你我之間,何必繞彎子。本帝此次約見,是為了那新立的雲霄界,以及那位……雲帝,雲澤。”
提到“雲澤”二字,兩位仙帝周圍的空間都似乎微微凝滯了一瞬。
池帝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點了點頭:“雲霄閣……此勢力的崛起,確實超乎尋常,不合常理啊。”
“何止是不合常理!”
聖靈帝君目光銳利如電,好似聽到了想聽的,找到了吐槽對象,
語氣有些激動“簡直是匪夷所思!池老鬼,據本帝所知,你池家與此勢力似乎還有些淵源?”
池帝沒有否認,指尖輕輕劃過身下的星軌,一道微光閃過,顯化出當年池硯辭被梅良新追殺,最終被雲霄閣之人驚退的畫麵片段。
“確有此事,當年我一個後人遭劫,恰逢其會,是雲霄閣的人出手驚退了梅良新。事後,其母親以一枚‘萬古葬地秘鑰’為酬,了結了這段因果。”
池帝語氣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極深的困惑,“當時,本帝雖未親至,但神念亦曾掃過那片區域。
隻覺那出手之人修為不過至尊,雖氣息沉凝,卻也未覺有太多異常。
其背後的雲霄閣,更是推算不出太多跟腳,隻當是某個隱世不出、恰巧路過的勢力。”
他頓了頓,看向聖靈帝君,語氣變得凝重:“但問題就在於,連本帝當時竟也未能推算出那雲澤的絲毫根底!仿佛此人是憑空冒出,無因無果。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自那日算起,至今不過千年光景!千年……對於吾等而言,不過一次眨眼的間隙。
而他,竟從一介至尊,一躍成為了仙帝!”
聽到池帝的話語,聖靈帝君麵色沉凝,接口道:“不錯,本帝亦曾以望氣觀之,那雲霄界根基之雄厚,玄黃母氣之精純,絕非尋常新晉仙帝所能為。
更可疑的是他麾下勢力……我的人曾回報,其在萬古葬地初見時,對方便有六位至尊隨行。六位!這是何等手筆?
即便是我聖靈帝朝,明麵上效力的至尊,也不過五指之數。
他雲霄閣何德何能,在那時便能網羅如此多的至尊甘心追隨?
而且,這些人同樣來曆成謎,推算不出根腳。”
兩位仙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混沌氣流無聲流淌,映照著他們凝重的心思。
良久,池帝才緩緩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如此迅猛的崛起,如此深厚的底蘊,卻又無跡可尋……隻有兩種可能。”
聖靈帝君目光一閃:“其一,他得了某位甚至多位古帝的完整傳承,乃至是某位古老存在的轉世之身,攜帶著前世的底蘊歸來。”
“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