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對長公主的安排有絲毫明麵上的質疑。
安禾在安家的地位超然,不僅是安泉仙帝唯一的親妹,自身亦是至尊修為,執掌帝朝事務,威嚴深重。
她的決定,無人敢駁斥。
但不敢說,不代表心中沒有怨氣。
這口怨氣,她不敢衝向威嚴的祖帝,不敢衝向清冷的長公主,甚至不敢過多抱怨家族的決定。
隻能將這無儘的憋悶與不甘,儘數傾瀉在那素未謀麵的“雲霄閣”頭上。
在她看來,若非雲霄閣的人咄咄逼人,若非他們非要討要什麼“交代”,
老祖何至於需要拿出“悟道仙窟”的令牌作為賠禮?她又何至於與這期盼了萬年的機緣失之交臂?
“聽說來的是雲霄閣閣主的兒子和什麼弟子……哼,不過是仗著父輩祖輩的餘蔭,也配占用我上蒼界如此珍貴的資源?”
安月滿越想越氣,指尖一道仙光逸出,不小心將旁邊一株靈草的葉片削落在地。
她悚然一驚連忙收斂心神,看著那飄落的葉片,心中更添煩躁。
損失的不僅僅是一次修行機會,更是她規劃了許久的突破契機。
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本打算借此機會,一舉衝擊瓶頸,如今計劃全盤打亂,下一次機會又要再等萬年!
萬年光陰,對於仙君而言雖不算漫長得無法忍受,但修行之路,一步慢步步慢,誰能保證萬年之後又是何等光景?
“小姐。”
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走近,低聲稟報,
“長公主殿下派人傳話,雲霄閣的客人不日將至,吩咐界內諸人,尤其是族內年輕一輩,需謹言慎行,以禮相待,不可怠慢,更不可主動挑釁生事,若有忤逆之人定嚴懲。”
“知道了。”安月滿揮了揮手,語氣淡漠。
侍女不敢多言,悄然退下。
謹言慎行?以禮相待?安瀾眉頭微微皺起隨後舒展開來,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自然不會愚蠢到去公然違逆長公主的命令,去主動挑釁那些“貴客”。
但若是“偶遇”之下,發生些無關痛癢的“小摩擦”,或者讓對方見識一下上蒼界子弟的“風骨”,總不算違令吧?
她倒要看看,能讓老祖都不得不讓步的雲霄閣,其門下子弟,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是否真配得上那珍貴的“悟道仙窟”令牌!
一股強烈的、想要找機會掂量對方斤兩的念頭,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她要將失去機緣的鬱悶通過另一種方式,稍微宣泄出來。
……
混沌虛空中,小型飛舟平穩地飛行著。
雲熙辰斜倚在舷窗邊,看著窗外那不斷變幻的混沌景象,手中的玉骨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我說大哥,這上蒼界到底還有多遠?出來的時日不短了吧,怎麼還沒到?”
雲熙軒盤坐在他對麵,聞言睜開眼,無奈地看了雲熙辰一眼:“混沌廣袤,兩界相距甚遠,安心打坐修行便是。”
雲熙辰輕聲一歎,暗道失算了,這一趟真是出遠門了。
隨後神識掃過整艘飛舟,目光再次看向雲熙軒,“大哥,這一趟真的就我們五個人嗎?家裡真沒派人跟著?”
五人指的是雲熙軒,李成天,阿力,墨情以及他自己。
“五個人不夠嗎?這飛舟上本應該隻有三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