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借勢,更敢於行險。為求突破,他敢以仙君之身涉足亂墳淵,這份膽魄與決斷,你可看到了?”
雲木陽聞言,眉頭微蹙,點了點頭:“李成天確實不凡,經曆大悲大痛,化悲憤為動力,進步神速。假以時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雲澤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悠長:“看他這架勢,在外曆練一番搏些機緣,回來之後,恐怕距離仙王之境也就不遠了,馬上就要追趕上你了。”
“嗯?”
雲木陽先是一怔,隨即失笑搖頭,“父親,您這話說的……短短幾百年時間成天他連破兩境已經十分妖孽了。
仙君到仙王可是質變,豈是那麼容易跨越的?
一步慢步步慢,他想要趕上我,怕是還需不少歲月積累。”
他言語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屬於仙王境強者的自信,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覺的、因長久身處高位而產生的鬆懈。
雲澤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了然,語氣平淡卻帶著敲打之意:
“哦?是嗎?
可為父觀你自晉升仙王以來,似乎過於沉溺權柄與俗務,在自身修行之上,倒不如以往那般勤勉精進了。
可是覺得如今家大業大,高枕無憂,便可放緩腳步了?”
雲木陽臉上笑容微微一僵,感受到父親話語中的那份銳利,他連忙解釋道:“怎麼會,孩兒豈敢懈怠?
實在是近來閣中事務繁多,尤其是接納古盟遺脈一事,千頭萬緒,需得孩兒親自統籌安排,確保他們能順利融入,不出紕漏。
這各方關係調和,資源分配,人員安置,哪一樣不需要耗費心神?絕非有意荒廢修行。”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語氣帶著幾分仙王特有的“從容”:
“況且,仙王之境的修為提升,本就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的是水磨工夫,感悟天地法則,凝練自身仙王道果。
短期之內,難有顯著變化,按部就班地修行,靜候花開,方是正理。
這種事情,急不得。”
“按部就班?靜候花開?”
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話語,看著兒子眼下這副“穩坐釣魚台”的姿態。
雲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落在雲木陽身上,“聽起來是有些道理。不過,看你如今這般沉穩,為父倒是覺得,或許也該給你上點壓力,出去曆練曆練?總待在雲霄界守著這閣主之位,眼界和銳氣怕是都要被磨平了。”
這話初聽像是隨口而出的玩笑,帶著幾分揶揄。
然而,話一說出口,雲澤自己卻先愣住了。
讓兒子出去曆練?
再遇到點“恰到好處”的麻煩和危險?然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再“適時”出現拯救一波?
閒著沒事薅一薅係統的羊毛?
他如今雖已貴為仙帝,但修為到了這種層次,每進一步都難如登天,依靠常規的靜修進度確實緩慢,頗有些閒得發慌的感覺。
既然已是仙帝之境,擁有了俯瞰混沌的資本,
一邊帶著兒子“遊山玩水”,見識一下混沌各處的廣袤與奇觀,一邊順便從係統那白嫖一些獎勵。
一直困守雲霄界,待在這棺材中靜修,豈不是辜負了這身帝境修為?
世界這麼大,他既有時間又有實力,完全可以去看一看啊!
想到這些,雲澤的眼神漸漸亮了起來。
雲木陽被雲澤這突然變得“熾熱”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乾笑道:“父親說笑了,孩兒的眼界和銳氣一直都在。”
“混沌如此之大,萬千世界有萬千美,你小子就不想出去看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