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界,萬寶樓分樓頂層。
穀淩霄負手立於窗戶前,儒雅的臉上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潤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又一位,短短時間內,這是第三位了。”
穀淩霄低聲喃喃,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身前的青瓷玉,“雲帝自身在葬地證道成帝,風帝不知是隱匿多少年的存在,如今又親手‘護道’出一位花帝……這混沌海的天,莫不是真要變了?”
他身為萬寶樓副樓主之一,至尊修為,執掌多方大界貿易,見識過無數風浪,也深知仙帝之位的艱難與珍稀。
尋常紀元,能出一位新帝已是震動混沌的大事,往往伴隨著血雨腥風與舊勢力的傾軋打壓。
如安泉阻道花汐,這才是常態。
可這一紀元呢?
先是不聲不響冒出個雲霄閣,雲澤幾乎以顛覆認知的速度證帝,開辟一方大世界。
緊接著,其背後竟還牽扯著一位紅袍仙帝!
如今,又與雲澤有所關係的花汐,也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安帝的阻撓成功證帝!
“為何是這一紀元?為何偏偏是現在?”
穀淩霄眉頭緊鎖,腦海中思慮萬千,隨後一股羨慕之情湧上心頭。
沒錯,羨慕。
穀淩霄修行至今,已臻至尊仙王,看似距離帝境隻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卻如天塹,困住了古往今來多少驚才絕豔的至尊!
資源、感悟、契機、氣運、乃至……“名額”,缺一不可。
後兩者,尤為玄妙難求。
他背靠萬寶樓,資源不缺,見識廣博,甚至收集過數種輔助證帝的秘法奇物。
但對那冥冥中的“契機”與“氣運”,依舊感到茫然。
至於“名額”那更是隻存在於帝者圈子裡的隱秘,他聽父親提及過,似乎與萬古葬地的某種平衡有關。
而雲澤、花汐,卻仿佛輕易跨過了這道天塹。
尤其是花汐,若非雲澤關鍵時刻出手抵擋安泉,她證帝之路必然中斷,甚至身死道消。
雲澤的相助,某種程度上就是為她爭取了那關鍵的“契機”,提供了某種“庇護”,讓她免於被扼殺。
“或許這個紀元相較於以往真的不一樣?”
一個念頭不由自主地在穀淩霄心中冒出,
就在這時,他腰間一枚雕刻著七寶琉璃塔圖案的玉佩微微發熱。
穀淩霄神念沉入,一段信息浮現——是來自總樓一位副樓主的傳訊。
與此同時,在混沌海另一處不為人知的隱秘界域,萬寶樓另一位常年在外的副樓主——秦夢,也收到了相關訊息。
一道倩影斜倚在一張由“萬載暖魂玉”雕成的貴妃榻上。
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年紀,身著一襲流霞羽衣。
這位副樓主的容貌極美,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橫波,身材更是玲瓏有致,在羽衣下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半露在外,肌膚瑩潤如玉,腳踝纖細,足趾圓潤,隨意搭在榻邊鋪著的雲錦上。
“真是有意思……”
秦夢紅唇輕啟,聲音慵懶中帶著一絲玩味,在堆滿仙晶的殿堂中回蕩。
“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仙帝數量越來越多了?”
“安帝那家夥都出手了竟然還會失手……”
言語間她坐直身子,羽衣滑落肩頭,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片雪白肌膚,不過她卻毫不在意。
赤足踩在由萬年溫玉鋪就的地麵上,緩步走到殿窗邊。
窗外,是一片“湖水”,說是水也不是水而是液化的仙氣混合著碾碎的仙晶粉末,散發著夢幻的藍色光暈。
湖邊,幾株“道韻仙茶樹”正茁壯生長,每一片茶葉都自然銘刻著大道紋路。
這種茶樹,外界一株便能讓至尊動心,她這裡卻種了一片。
“要想繼續超然物外,這至尊修為怕是不夠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