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啦！”王暢急忙擺手，臉上那點諂媚被急切取代，她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在用氣聲說話，確保隻有她們倆能聽見，“就是……就是想請你哥哥，看能不能……幫個小忙……”
諾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狐疑地看著她。
“我哥？他能幫你什麼忙？”
在諾言眼裡虔誠雖然很厲害，是巔峰訓練師，寶可夢對戰很強，有時候也能解決一些“非常規”問題，
但那些都對王暢太遙遠、太“大事”了。她實在想不出，哥哥能跟王暢——一個普通的初中女生，以及她那些青春期小心事——產生什麼直接有效的幫助交集。
王暢拖長了音調，眼睛瞪大，一副“你怎麼能這麼小看你哥”的表情。
“他可是孤門虔誠唉！華中地區最年輕的巔峰訓練師之一！傳說中連聯盟高層都要給幾分麵子的人物！有什麼事情是他搞不定的？”
她看著好友臉上那近乎盲目的信任，一時有點無語。
外人眼中的老哥都這麼牛的嗎？可是他明明就是個陌生同學一多就緊張，自己做飯都成問題。你說他對戰無敵？他麵對寂秋姐時也沒贏過啊…
“萬能？我從不覺得我老哥有那麼大本事，”諾言實話實說，撇了撇嘴。
“他最多就是……那張近乎無限額的黑卡可能有點用。”
這是她能想到的、哥哥身上最“世俗”也最可能對“幫忙”產生直接作用的“超能力”了——鈔能力。。
“你不會喜歡我哥吧？不行不行，我好幾個嫂子候選還整天乾架呢。”諾言一想連忙搖頭。
“不是啦，不是啦。”
王暢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這件事情虔誠學長肯定有辦法的！”
她語氣堅定，然後又換上懇求的表情，雙手合十。
“諾言，求你了，就幫我問問嘛！真的，這件事……可能隻有他那樣的人，才能創造一點點機會……”
“行吧行吧，”諾言妥協地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筆，轉過身，麵對王暢，表情嚴肅了些。
“那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先說好，違法亂紀、欺負同學、或者讓我哥去幫你……‘解決’什麼情敵之類的事情，想都彆想，我第一個不答應，我哥也絕對不會做。”
“是關於子皓和妮妮的…”
諾言一聽其實就明白了個大概，周子皓是王暢的好朋友同樣來自博通學院。周末也在這裡補習，諾言印象裡是個很善良陽光的男孩。
而王暢口中的妮妮叫潘妮妮，是他們在之前博通學院的同學是周子皓的同桌。具體有什麼關係諾言並不清楚，隻是聽王暢提起過。
她簡單地向諾言描述了周子皓對潘妮妮默默的喜歡，潘妮妮因家庭變故奶奶重病、父母雙亡）被迫輟學、獨自支撐烤麵攤的艱難，以及周子皓因此而消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精神。
“你想讓我哥出錢幫她複學？”
“不不，其實妮妮也是虔誠學長的粉絲。我隻是讓虔誠學長以前輩或者偶像的身份，去看一眼潘妮妮的攤子，買點東西，跟她說句話……或許給她一點點安慰呢？”
她的想法很樸素，甚至有些天真。她不指望虔誠能像超級英雄一樣瞬間解決所有問題，她隻是希望，那個在她看來“無所不能”的巔峰訓練師，能像一束光，照進那兩人黯淡的青春裡一點點，哪怕隻是帶來一絲暖意，一個微笑，一次短暫的交集。
“就……這樣？”諾言問，“隻是讓我哥……去看看，買點烤麵筋，說兩句話？”
“嗯！”王暢用力點頭，眼神充滿希冀，“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沒什麼用，但是……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對吧？而且，如果是虔誠學長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帶來一點點不一樣呢？”
諾言思考了一下，俏皮一笑。
“是可以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忙前忙後的為了什麼？”諾言很明顯已經看出來了完全就是逗王暢玩。
“我…我…”王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臉上的血色“唰”一下湧了上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粉色。
眼神飄忽，不敢直視諾言帶著笑意的眼睛，嘴唇開開合合，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我這是……我是他們的朋友啊！”她終於憋出一句，聲音因為心虛而有些發飄。
“關心朋友……不是、不是很正常嗎？”
“哦——朋友啊。”諾言故意拖長了音調，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眼裡的戲謔半分沒減，“原來你對周子皓是這種‘朋友’的關心啊？那還真是……情深義重呢。”
“不是！你彆瞎說！”王暢的臉更紅了，急得直跺腳，卻又不敢大聲反駁，隻能壓著嗓子慌亂地解釋，“我和子皓就是……就是普通的好朋友！還有妮妮也是我朋友！我、我圖什麼？我什麼都不圖！我就是……就是希望他們都能好一點！這有什麼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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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急，語無倫次，眼神到處亂瞟，就是不敢看諾言，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簡直把“少女心事”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諾言看著她臉紅脖子粗、拚命“狡辯”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諾言收起玩笑的表情，雖然眼裡還帶著笑意，但語氣認真了些，“我知道你是好心。放心吧，我會跟我哥說的。不過你也彆想太多，我哥那個人……有時候腦回路不太一樣，幫不幫，怎麼幫，都說不準的。”
王暢這才鬆了一口氣，但臉上的紅暈一時半會兒還消不下去。她有些懊惱地瞪了諾言一眼，小聲嘟囔：“諾言你太壞了……明明知道還問……跟那些壞男生似的。”
“這不就給你提個醒，彆對我哥有那麼多濾鏡這就是和他學的。”諾言輕笑道。隨後就轉過身繼續看書。“而且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王暢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的熱度似乎又升高了一點。她看著諾言重新埋首書頁的後腦勺，張了張嘴，想反駁，最終卻隻是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出口，隻是不好意思的用書蓋住了小腦袋…
課間的喧鬨似乎離她們很遠。陽光依舊明媚，照亮了少女緋紅的臉頰和心底那份酸澀又溫柔的、屬於青春的秘密。諾言雖然沒有回頭，但嘴角那抹了然的、帶著點溫暖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有些事，不必說破。有些心意，隻需被懂得的人，輕輕接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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