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專公園夜色裡，皮卡丘玩偶被寂秋丟進虔誠懷裡，耳朵上的緞帶在月光下輕晃。
“物歸原主。”寂秋的語氣依舊帶著那股子傲嬌勁兒，可話音剛落，她又補了一句，像是要把話說死，“那天拿走它，就是對你那個沒作為樣子有點生氣而已，沒想到你那麼在意。還你了，下次不許把它弄那麼皺了。做不到的話就早點把它還給我。”
虔誠抱著玩偶，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她今晚特意來，就是來還這個的。
一股說不清是鬆氣還是委屈的情緒湧上來，他攥緊緞帶，耳尖還紅著，聲音悶悶的，卻忍不住頂了句嘴抱怨道。
“誰讓你拿走就不說還給我的事了……”
寂秋倚著水泥管，銀框眼鏡映著河麵的碎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力道依舊輕得像片落在水麵的葉子
“為這個麼悶著鬨脾氣，你真是小孩子嗎？。”
她頓了頓，語氣裡多了點理所當然的強硬。“再說，這本來就是我的。”
“你—！”虔誠被她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剛想反駁“明明是你送我的”，可對上她鏡片後那雙帶笑的眼睛，又想起夢裡老人說的“她把東西收回去，不是不在乎”，到嘴邊的話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月光灑在她肩頭，把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銀邊。虔誠低頭看著懷裡的皮卡丘，耳朵上的緞帶被捋得整整齊齊，連之前被拽出的褶皺都不見了——她不僅還了，還細心整理過。
“知道了……”他終於憋出一句，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本來就是你的，我……我以後會注意。”
“大點聲啦，聽不見～”寂秋繼續逗虔誠玩。
“聽見了！”虔誠抱著玩偶往後縮了縮，嘴上應著，卻忍不住小聲嘀咕，“那還不是因為你先嚇我的……”
“嗯？”寂秋挑眉，伸手作勢要搶他懷裡的玩偶，“再說一遍。
“沒、沒什麼！”虔誠立刻把皮卡丘抱得更緊，耳根紅透，“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
河麵的風卷著蘆葦葉沙沙作響，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靠近了些。寂秋看著他這副又氣又慫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沒了平時高冷輕熟的禦姐範，倒像個逮住調皮弟弟的姐姐。
而虔誠抱著那隻失而複得的皮卡丘，心裡那點堵了好多天的悶氣，不知何時已被這笑聲揉散了。他偷偷抬眼瞥她，發現她笑起來時，銀框眼鏡後的眼睛亮得像星子，連月光都遜色了幾分。
或許有些彆扭的在意，就該這樣——她傲嬌地還回來，他彆扭地接住，然後在月光下，把彼此的棱角輕輕磨合。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他抱著那隻被理順緞帶的皮卡丘，抬頭看向寂秋，語氣裡還帶著點沒散儘的彆扭，卻又藏不住好奇。
寂秋倚著水泥管，雙手抱胸，銀框眼鏡映著河麵的碎光，嘴角彎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早就等著他問這句。她慢悠悠地開口，語氣裡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得意：“猜的。”
“猜的？”虔誠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玩偶，又抬頭看她。“你還能未卜先知啊？”
“未卜先知倒不至於。”寂秋輕哼一聲道。
“不在宿舍裡，那就是出來透氣。你這個人，一有煩心事就愛往安靜的地方鑽，學校附近能讓你待得住又不引人注意的，除了潘叔的麵館就是這裡了。”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光，故意拖長了音調，“要是沒在這，那就是去鬼混了——我就不還給你了～”
“什麼話，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去鬼混。”
“開玩笑麼，不過你剛剛嘴裡什麼台階台階的乾嘛呢？”
“啊……沒什麼沒什麼。”虔誠眼神飄了飄，趕緊岔開話題，指尖在口袋裡摩挲著那枚溫熱的紅星勳章，像是怕她再追問，“不過既然來了，那我們就來場寶可夢對戰吧！”
寂秋推了推銀框眼鏡，鏡片在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帶點挑釁的笑“怕你不成，手下敗將。”
她話音剛落，在不遠處樹上吸收月光的仙子伊布跳了過來。微微一動，輕盈落地，緞帶般的觸角在夜風中輕顫，漂亮的大眼睛鎖定虔誠，周身已泛起淡粉的氣場。
“仙子伊布，去吧！”寂秋手勢一落，語氣乾脆利落。
“呱呱泡蛙就決定是你了！”
呱呱泡蛙還是完全不聽虔誠點話，從開場就憋著一股猛打猛攻的勁兒。
完全沒按他設想的節奏來，寂秋的仙子伊布幾次用高速星星虔誠指揮它偏不躲遠，反而迎著光點近身，硬用水之波動硬碰硬，水汽與粉光在半空炸開，白霧彌漫。
仙子伊布順勢貼近，一記魔法閃耀逼得呱呱泡蛙連連後退，氣息明顯亂了。
“回來！用影子分身牽製！”虔誠再喊，嗓子都有些發緊。
呱呱泡蛙還是不聽，它眼中隻有“打垮對麵”的念頭，竟第三次正麵催動水之波動，試圖壓製仙子伊布。
可連續的強攻耗了它太多體力，動作慢了半拍，被仙子伊布抓住空隙，一記精準的月亮之力直擊胸口——淡紫色的光暈將它籠罩，力量被狠狠削弱。
“呱——！”它踉蹌幾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水之波動再也聚不起來，隻能喘著粗氣，眼神裡滿是不甘失去了戰鬥能力。
場邊一片安靜，隻有河風拂過蘆葦的沙沙聲。
寂秋抱臂站著，銀框眼鏡後的目光淡淡掃過虔誠：“這就是你說的‘對戰’？它從頭到尾都沒聽你指令，隻顧自己蠻乾。”
虔誠盯著趴在地上喘氣的呱呱泡蛙，胸口那股熟悉的悶氣又湧上來——不是因為輸，是因為這小家夥的執拗。
虔誠有點無語的收回呱呱泡蛙，
“……就知道你會這樣。”
河麵波光粼粼，虔誠看著呱呱泡蛙的精靈球，心裡明白——這小家夥的性子，比他想象中還要烈，而他和它的磨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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