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他們離開賓大後,林妍迅速給何宇軒打了電話,將泰和之事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彼時剛過六點,何宇軒尚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完林妍所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整個人瞬間清醒,從床上一躍而起,旋即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司。
豈料剛踏入公司,竟又被嚇了一跳,隻見劉星正趴在一排服務器旁打盹兒。
“你昨晚沒回去?”何宇軒定了定神,麵露驚訝地問道。
“嗯,在這睡的。”劉星打著哈欠,有氣無力地回應,“等會你趕緊去辦公室找徐老師,讓他安排人給機房裝上門,還有鎖……”
劉星簡單交代幾句後,便即刻給孫政撥打電話。
十分鐘後,孫政現身辦公室,劉星隨即再次撥通汪洋的電話……
辦公室內,三人圍坐於電腦旁,電腦屏幕上是視頻通話等待界麵。
數秒後,汪洋的麵容出現在屏幕之中。
“說說吧,這又是怎麼回事?”劉星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抹眼淚。昨晚他徹夜未眠,聽汪洋電話裡的語氣,他甚至一度擔憂昨晚便會有人前來偷走他們的服務器。
“還是萬林的事,不過沒什麼大問題,你們隻需守護好核心程序即可。”汪洋語氣顯得頗為輕鬆。
“放心吧,以後我就在公司睡了。”劉星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對外頭的人倒沒什麼顧慮,真正讓我擔心的,是咱們公司裡的人。除了你們幾個,絕不能讓其他任何人靠近服務器。”汪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語氣嚴肅而堅定,“還有,你們的筆記本電腦,哪怕是天王老子來借,也絕對不行。另外,還有個棘手的狀況,說不定咱們連一筆投資都拉不來……”
“等等,先打住!你這話的意思是,之前商量好的,連馨兒家那筆投資也泡湯了?”劉星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原本布滿倦意的雙眼瞬間瞪得如同銅鈴,那倦容也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政和何宇軒同樣是一臉的沉重,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
直到這一瞬間,他們才如夢初醒,真切地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ait今年的訂單量早已像火箭般衝破了五百萬大關,隻要後續能穩住局麵,不鬨出什麼大幺蛾子,那業績必然會呈指數級增長,盈利能力也會跟著蹭蹭往上漲。
可要是拉不來投資,以前好歹還有泰和撐著,要是泰和也沒了,這豈不是意味著一切都要化為泡影,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那泰和該怎麼辦?咱們就這麼輕易認栽了?”何宇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聲調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泰和雖說由汪洋一手創立,可在其中傾注心血最多的當屬何宇軒,說泰和是他的心頭肉、命根子,那可一點兒都不誇張。
“泰和照常運營,宇軒你大可放心。”汪洋的語調依舊不溫不火,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彆藏著掖著了,林妍都已經跟我們交底了。”孫政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眼神中帶著一絲埋怨。
“……你們都知道了啊。”汪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你怎麼到現在還是這副德行,一點長進都沒有?咱們兄弟幾個一起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孫政的臉色陡然一沉,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氣息。
按常理說,遇到這般困境,大家本應齊心協力,絞儘腦汁想辦法,攜手並肩共渡這艱難險阻才是。
此三人雖無結拜之名,然情誼之深,實勝那歃血為盟的結拜兄弟。
想當年阿姨患病卻對他們隱瞞病情,倒也情有可原,畢竟那時青春年少,心中還殘留著幾分執拗的清高。
可時過境遷,如今這公司乃眾人攜手創立,並非一人之私產,又有何事難以啟齒?
“我不是信不過你們……”汪洋幽幽長歎,頭顱低垂,手指在桌麵之物上無意識地撥弄著,少頃,又道,“我想了很久,如果林鴻果真去找校長,泰和沒有任何機會……之前我還說咱以後能靠泰和養老,如今想來,實在是我太過幼稚。”
汪洋微微一頓,麵龐之上滿是無奈與悵惘,“此事說到底皆因我而起,我並不想連累你們,倘若迫不得已,我退股,泰和也彆再賣et的東西,這樣起碼能保證你們以後得收入,我一人做事……”
“行了行了,彆他媽扯些沒用的了!”汪洋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星很是粗魯的打斷,“你問問宇軒同不同意?”
“老大,你這是看不起我們。”何宇軒第一次在汪洋麵前冷下了臉。
“有這扯淡的功夫還不如商量下該怎麼辦,我就不信一個狗日的萬林就能毀了我們!投資的事你不用擔心,等會我就讓我爸轉賬過來,就算傾家蕩產我也投,ait以後必然能超越爪子,我看得到!”孫政紅著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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