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程_幽冥仙途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七章 回程(2 / 2)

朱泓臉上一怔,看著陰拓沉著臉,便有些心驚,但又不能不回答,隻好小心翼翼地道「那裡有幾位師兄練功正在要緊關頭,我們不敢打擾,隻能再找一處……」

冥璃和李珣同聲一歎,便是立在一旁的陰拓也抿著嘴唇,顯然心思與兩人差不多。

這種古怪的模樣,讓半空中的水蝶蘭再忍不住好奇,飛了下來,一拍李珣肩頭。

「你唉聲歎氣個什麼勁兒啊!」

此話一出,旁人立知她與百鬼的關係,大大不同。

李珣卻不管這些,示意水蝶蘭來看「見到這些土縫了沒?這裡四麵地氣聚合時的表征,本來不至於這麼明顯。可惜,統合地氣的百陰竅都快被吸得乾了,使周圍地脈很不穩定,以至於表層土質受損,若再吸攝下去,這周圍的山勢恐怕就要崩塌了!」

「這有什麼?塌了再找一處就是,你們幽魂噬影宗家大業大,還怕找不到這種陰竅?」

此話一出,連一邊的陰拓都臉上變色,李珣忙以眼色製止水蝶蘭再說下去,轉臉對冥璃道「師兄,你身分然,這邊的事情便由你來處置吧,他們也不敢不服!」

他目光掃過,周圍那些弟子忙不迭地點頭。

這種火並之事,最近時常上演,禁都禁不住,想來冥璃也不會重罰。果然,冥璃隻是象征性地讓他們去附近采集些礦石了事,而百鬼和陰拓也都沒有異議。

「冥璃師兄,宗門的資源什麼時候短缺到這種地步?弟子們竟連竭澤而漁的法子都使出來了?」

李珣和冥璃並排飛行,水蝶蘭且在一邊,忍受著這蝸牛般的度。

至於陰拓則在半途上推說有事,先一步離開。

李珣估摸著,他應該是去向碧水君報信,不過相比於眼下這事,李珣實在提不起興趣去關注。

冥璃目光瞥了眼水蝶蘭,但見李珣毫無表示,隻能歎了口氣,含糊地道「最近宗門事多,許多原本的資源都很……那個緊縮,所以這些修為一般的弟子,便要到周邊來拓展一下。」

他說得委婉,但李珣卻聽得出來,這分明是碧水君與閻夫人對立,各自搶占資源所弄出的好事。

看來,隨著冥火閻羅的日薄西山,宗門內閻夫人和碧水君兩大派係,對權力、資源的爭奪,已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現在是冥火閻羅還在世,若一旦他撐不住歸天,恐怕宗門轉眼就要重蹈當年分裂的覆轍。

兩千年前,就是因為冥火閻羅和幽離神君爭奪宗主的歸屬,使嗜鬼宗另立門戶,宗門實力大損。而至今日兩千年過去,冥火閻羅身後,曆史難道又要重演?

而與此時不同的是,當年的冥火閻羅、幽離神君以及稍後的鬼先生,其驚才絕豔之處,就是放在幽冥噬影宗數萬年的曆史上,也是數得著名號的出色角兒。

相比之下,閻夫人?碧水君?隻看冥火閻羅重傷這麼多年,依然穩穩地把持住宗主大位,便知這兩個野心家不管論本事、論魄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不由皺了下眉頭,對他來說,幽魂噬影宗內部的爭鬥本是無所謂,但如果事態嚴重到這種地步,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而且,恐怕也不隻是內部的原因吧……

「冥王宗加入五宗聯盟,對我們有什麼影響沒?」

冥璃臉色微變,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講了出來。

「前年剛占到手的兩處藥山,又被冥王宗搶了回去,到現在,宗門裡還沒議出個章程,憋氣得很!」

李珣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他總算明白事情糟糕到什麼地步了。在這時候,他不得不期待,冥火閻羅能真正下出一手好棋來,即使不能力挽狂瀾,但總應該維持這半死不活的局麵吧。

他抱著希望問道「宗主有什麼看法?」

冥璃臉上儘是苦笑「祖師咒靈近日激蕩不休,宗主正在閉關,全力壓製,哪有時間說話?」

「祖師咒靈?祖師咒靈不是在守護化陰池下嗎?怎麼……」

他話音突地一停,祖師咒靈?

作為宗門弟子,李珣自然知道這祖師咒靈的來曆。

所謂祖師咒靈,就是幽魂噬影宗開派宗師九幽老祖渡劫失敗時,以絕大願力生成的毒咒元靈。而這個咒靈形成的原因,又與宇內七妖中那個魔羅喉脫不了關係。

「魔羅喉……」想到這一點,李珣心中動蕩,轉臉問冥璃道「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和魔羅喉有沒有關係?」

冥璃被嚇了一跳,忙看向水蝶蘭,卻見這女修正拿眼看過來。

他心中暗暗叫苦,這百鬼平日謹慎小心,怎麼在這女修麵前如此了無遮攔?這種宗門秘事,怎麼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但他也不好申斥,隻能含糊地道「那要問宗主才知道了,不過,宗主要到十二月初一才出關,師弟你這段時間想怎麼安排?」

水蝶蘭掃了他一眼,低聲冷笑。

李珣微笑著看過來,向水蝶蘭打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說「一會我講給你聽」。

哪想到水蝶蘭笑吟吟地主動開口道「哦,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年這事兒可是驚動萬教,堂堂九幽老祖,竟讓一隻黑皮耗子卷走了半身精血,讓人噴飯。」

她根本不看冥璃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回憶道「嗯,讓我想想,那應該是在奈何天吧,當時魔羅喉不過是隻黑皮耗子,腦子也不好使,倒是因為你們老祖的貢獻,才讓他成了氣候……哼!」

最後一哼,大概是因為魔羅喉這家夥竟然與她齊名,而感到不爽。但是冥璃卻聽成是對九幽老祖乃至對整個幽魂噬影宗的不屑,本來青白的臉色,立時就黑了下去。

李珣心中苦笑,趕忙又向冥璃打眼色。

幸好冥璃是那種極有心計的人物,見李珣這般作態,雖是惱怒,卻也能想深一層。

這時他忽的現,這個不怎麼起眼兒的女修,剛剛說話的口氣,真是大得驚人,直將七妖之一的魔羅喉稱之為「黑皮耗子」,又一副很了解內情的樣子,難道……

這人頗有來頭?

越想越有可能,再看李珣頗顯無奈的神情,更讓他心有定論。

他很快將通玄界一些厲害的女性散修過了一遍,雖沒有結果,但心態卻是截然不同了。

這邊,李珣也在其中緩頰。

「哪有你說的這麼單純,魔羅喉怎麼說也是天地異種,據宗門典籍所載,牠以奈何天累積無數世代的濃鬱死氣為食,在體內提煉精純,再回饋於血肉之中,自我修煉。

「其妖魔內核,則是一團無比精純的九幽地氣,隱然與九幽之域跨空相連……」

水蝶蘭打斷他的話,抱臂笑道「這倒不差,黑皮耗子是出了名的耐戰高手,就算是棲霞那般號稱「無堅不摧」的,想要勝牠,也隻能寄望於前三板斧,時間拖長了,麻煩也是不小。」

她張嘴就又是一大妖魔,聽得一邊冥璃眼皮直蹦,一時也忘記提醒李珣嘴上把關,維護宗門秘辛。

所以,李珣順理成章地說了下去。

「若說魔羅喉心智混蒙,卻也不錯,不過,其本能的吞精噬元之術,還有獸性的奸狡都不可輕視,當初老祖也是一時大意……

「嘿,便是牠吞了老祖精血,外形也變成現在這般,到頭來,還不是多次敗在老祖手下?要不是牠那一股天生的狡獪陰詐,老祖又顧忌飛升之事,牠哪會活到今天?」

聽到這個,冥璃臉色好看了一些,然而下一刻,水蝶蘭的話音便差點兒將他氣爆。

「哈,你們老祖鼠兩端,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嘖,除了玄海幽明城不為史載之外,三十二位開派宗師,就他被天劫劈成了灰,也難怪有那麼大的怨氣!」

這話雖然是百分百的真實,但在兩個幽冥噬影宗弟子麵上說出來,還是太過分了。

李珣臉上笑容僵,而冥璃眼中寒光凜冽。水蝶蘭則沒有半點兒在意,而是很自顧自地猛一擊掌道「對了,傳說你們老祖就是從「玄海幽明城」得了好處,這才創下宗派,是不是這樣?」

這種跳脫的思維和說話方式,讓人根本摸不到她的心意。李珣暗歎一口氣,揉了揉僵硬的麵部肌肉,終於決定,還是該與冥璃暫時分開比較安全─對冥璃來說。

存了這心思,他先瞪了水蝶蘭一眼,繼而亂以他語道「這個卻是不太清楚……對了,冥璃師兄,你大老遠的特意跑到這邊界之地,總不是專門來接我的吧。」

被他強行打岔,冥璃總算暫時壓住殺意,勉強笑道「百鬼師弟說得是,我這是奉師命在周邊巡視,嘿,現在宗門人心不穩,也隻有我們這些宗主嫡係,還能派上用場……

「呃,當然,要是眾弟子都如百鬼師弟這般,也不知會少多少麻煩!」

李珣沒有即刻回話,臉上卻笑意微微。

冥璃見了忽的便明白過來,再看了水蝶蘭一眼,他低咳一聲「對了,師弟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邊境事多,陰拓一個人未必忙得過來,還有那態度,也是未知之數……」

「師兄事忙,便不用再陪我們了,我自去鬼門湖便成!」

李珣順理成章地回應,對水蝶蘭的冷笑隻做不見。

冥璃嗯嗯幾聲,也不堅持,狠狠剜了水蝶蘭一眼後,與百鬼道彆。隻是看他那樣子,恐怕再折回去的可能性不大,指不定是先走一步,去鬼門湖傳信布置去了。

「怎麼像來踢山門似的?」看冥璃去得遠了,李珣皺起眉毛,抱怨道「你和冥璃逞口舌之快,也不嫌失了身分?」

水蝶蘭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誰有閒情和這種小輩計較?嘻……」

前半句還有點兒高手風範,但後麵的偷笑表情還是顯出她彆樣的心思。李珣微怔,繼而恍然大悟「你耍我!」

水蝶蘭拍掌大笑,不錯,她是不屑於和冥璃這種廢柴計較,但是能借力打力,讓李珣尷尬一下,卻是最好不過。

李珣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時間隻覺得哭笑不得,但也對她這般頑皮心思無可奈何。而且……

似乎有很久,沒有人給他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了。

沒有了冥璃的「拖累」,兩人的前進度快了何止一倍,雖說幽魂噬影宗幅員遼闊,二人還是在第二天上午抵達了鬼門湖。

李珣估計得不錯,隻看碰麵幾個同門看著水蝶蘭的古怪神色,便知道冥璃必是已預先報了信兒回來。

還好李珣這些年在宗門內威勢漸長,不敢有人輕易說三道四,而水蝶蘭對這類眼神,更是全然免疫,隻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宗門總壇內的諸般建築。

「真臭!」

這就是水蝶蘭對鬼門湖的評語。

「沒有陽光也就罷了,一天到晚全是這些灰白霧瘴,吸在肺裡,可真是難受得緊。怪不得你常年不回來,在這種地方窩著,便是隻狐狸也能養成豬……」

「此話深得我心!」

回應的不是李珣,笑聲從霧氣中傳來,低沉悅耳,又極是雍容貴氣「百鬼,這回你可帶回來位妙人兒!」

話音落,一個嫋娜的人影自霧氣中走出來,她一身刺繡精美的黑色長袖袍服,衣領上還綴著一件風帽,此時卻披在肩後,露出蒼白而秀雅的臉容。其上笑意嫻靜溫良,令人望之如春風拂麵。

此女不是閻夫人,又是誰來。

李珣絕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怔了一下,才躬身道「夫人!」

閻夫人稍一點頭,便將目光放在了水蝶蘭臉上,嘴上卻還是對李珣說話「不為我介紹一下?」

李珣正要開口,但卻忽的一僵,之前他竟忘了與水蝶蘭商量一個化名,這可怎麼介紹?

「姓李。」可能是看到他的窘迫,水蝶蘭笑吟吟地開口說話「夫家姓李,叫我李氏或者李夫人都成。」

看著閻夫人回返過來的疑惑眼神,李珣乾笑一聲,點了點頭,旋又在閻夫人扭回頭去的刹那,翻了個白眼。

好吧,且不說所謂的「夫家姓李」是個什麼意思,水蝶蘭就這麼公然自稱「夫人」,豈不是專門和閻夫人作對來著?

閻夫人畢竟也是心機深沉之輩,臉上沒有任何不滿之色,反而笑得越親切起來。

隻是她卻也沒有真的稱呼水蝶蘭為「李夫人」「原來是李道友……」

她這邊稍為一頓,李珣也配合得天衣無縫,當即將所謂的「投靠」一事,又說了一遍。

閻夫人倒是沒有任何驚訝之意,李珣估摸著,她應該已從冥璃那邊得了信,才會對水蝶蘭這般態度視若無睹。

看起來,她和冥火閻羅已經達成了一定的默契,至少從信息共享這節,好像是站在一起。

難道說,冥火閻羅在這個時刻,終於做出選擇了?

他這邊思忖著,閻夫人則與水蝶蘭聊了起來,內容不外乎試探底細之類,水蝶蘭自然應付裕如。

了幾句,閻夫人似是也感覺得滿意了,這才回過頭來,微笑道「百鬼,你大老遠回來,本該歇上些時日,不過,陰饉長老那邊,你還是儘早去一趟吧。」

稍稍一頓,她又續道「要知道,這次諸大姓弟子競爭長老之位,你的名號也是她老人家率先提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才占了先手,你也要去致謝才是。」

李珣倒沒想到還有這一節。

事實上,這段時間事忙,他早把那位老太太退位讓賢的事情忘了個乾淨,此時被閻夫人一提,才記了起來。

他自然沒什麼意見,應了一聲,又看向水蝶蘭。

不待二人說話,閻夫人在一邊笑道「李道友便由我來安排吧。鬼門湖周邊雖然不堪久住,但畢竟還有幾處算得上清爽的景致,不如李道友便住在那裡,也好過在這兒憋氣。」

水蝶蘭自然沒理由拒絕,她笑咪咪地與李珣打了聲招呼,便和閻夫人並肩行去。

李珣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在霧氣中漸漸淡了,才嘿笑一聲,搖搖頭,轉身走向陰饉長老所居之處。

作為幽魂噬影宗碩果僅存、在世近五千年的級長老,陰饉雖然表現得修為平平,又有些老糊塗,卻依然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可說是包括冥火閻羅在內的所有人的長輩。

她也是唯一一個有資格長年居住在湖心島核心處的長老,其居處緊臨著宗門重地虛昧廳,同樣深達地下數十丈,隻是遠不如虛昧廳那般戒備森嚴罷了。

李珣一路行來,碰到的弟子無不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顯出他在宗門的地位越地穩固。

花了一刻鐘時間,他來到陰饉居處,沒等他敲門,厚重的石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隻是,門後不見一個人影。

李珣眉頭皺起,他本能地調動起幽一,稍做警戒,同時凝神打量著室內情況。

作為修道人,陰饉室內的布置還算中規中矩,廳堂比較簡樸隨意,一覽無遺。隻是通往裡間的門戶,被一席厚厚的半舊簾子擋住,看不到其中情形。

然而,李珣卻聽到其中似乎有人聲,很怪的人聲。

尖著嗓子,扯著調門,在那裡依依呀呀地唱。偶爾會響起一聲公鴨嗓子般的嘎嘎笑聲,還有幾聲淡淡的咳嗽。

李珣眉頭稍緊又鬆,最終還是穩步踏了進去,順手關門。

慢步走到裡間門前,掀開簾子,朝裡一看,他眼皮跳了跳。

正對著他的,是一個頗有些規模的巨大水鏡,占了牆壁的三分之二大小,其中人影閃動,拿腔作勢,竟是搭著台子唱戲的。

通玄界有這樣的嗎?

目光在水鏡中諸人影上一掃,李珣當即確定,水鏡中的場景,實是在人間界。

恰在此刻,台上子一位旦角唱到佳處,台下轟然叫好,那種人聲鼎沸的熱鬨情形,他也是多年沒有見了。

而屋子裡的兩位也不甘示弱,似乎全不知李珣走進來,齊齊拍了一巴掌,叫一聲「好!」

隻是,一聲叫出,接著便是連串的嗆咳,其撕心裂肺處,令人聽了便覺得喉嚨癢癢。

李珣暗歎一口氣,窺了個精采稍遜的空檔兒,低聲道「宗主,陰長老,弟子到了。」

其中一位沒反應,倒是向來「眼花耳聾」的陰饉長老回過頭來,嘎嘎一笑「好啊,百鬼小子來了,來,坐這兒來,這戲正到演到好時候兒,一起看看?」

李珣也不推托,點點頭,坐在陰饉旁邊的石凳上,目光卻不看向水鏡中,而是側著掠過,隔著陰饉,看正病怏怏地臥在躺椅上的那位─冥火閻羅。

似是沒有感覺到他的目光,冥火閻羅深陷的眸子直盯著水鏡,看戲看入了神。

李珣想了想,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出戲上,看到這兒,嘴邊微微地翹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哪出戲了。

時候倒是聽過的,叫什麼忘了,大意是講那些已用爛了的「皇帝微服私訪」之事。

私訪也就罷了,偏偏還調戲良家婦女,讓村姑民女之流,一躍枝頭變鳳凰,其荒唐處,不值知者一哂,隻是熱鬨罷了。

其中真有趣處,是一個絕妙的反諷。

一個從未見過皇帝的民女,照著戲裡的模樣,要一個真正的「皇帝」學所謂的皇帝樣。

且不論戲中人如何,觀者應知道,這非但是諷刺戲中人、戲本,甚至連作者本身也給諷刺了進去,一層套著一層,確實妙極。

看到這兒,不隻是李珣,便是冥火閻羅也笑了起來,而且不顧嗆咳,笑得分外恣意豪放。與他平日神態,大不相同。

這時候,他也第一次與李珣說話。

「百鬼,你覺得這戲裡戲外,怎樣?」

李珣微微一怔,方笑道「夏蟲語冰,井蛙說海,識見有上下,同看熱鬨就是了。」

「識見有上下?嗯,不錯,隻是站得太高了些。」

冥火閻羅轉臉看來,深陷眼眶之中的瞳孔灰芒點點,淵深難測。

「咱們觀下界之輩,有如螻蟻,然而誰知這天底下,有沒有將咱們視為螻蟻的?便是沒有,這世上之人,又有幾個敢稱自己可知天下事的?便是水鏡宗那些神棍,也不過是拿術數妄稱天心,為人批字看相罷了。」

李珣也不知冥火閻羅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義,隻是垂應道「宗主說得是。」

「什麼是不是的,隻是最近悶得厲害,想找個人說說話罷!」正說著,他一拍手,笑道「我倒忘了,這裡倒還沒人有資格像你這般,能評說這戲文。畢竟是皇室貴胄,與我們大有不同。」

李珣身子僵住。

繼續期待幽冥仙途第二部續集

減肥專家說

我坦白,我交代,在大約十一月份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沒有寫稿了,而我存稿的功底又遠遠不達標,所以當存稿被吃光的時候,二oo八的元月,開天窗也就成了必然。

當然,開天窗與斷根有著本質的不同,在可憐可恨的作者奮起勇氣,去碰撞考研洪流的時候,請一月份無法看到幽冥新篇的可愛讀者們,抱怨之餘,萬萬不要忘記了前麵的情節展。

二月,我一定為諸位讀者奉上幽冥最精彩的篇章,而現在,本人也隻能在遲疑中惶惑不安,在痛苦中輾轉哀嚎,將一身血肉,都投入到茫茫的前途中去。雖然我明明看到,空氣中流動的,儘是灰黯。

二月,我將從地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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