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憲走後，嶽飛苦笑一聲：“希望高長恭可以堅持住吧，這場仗可是不好打啊，南郡那邊可是要辛苦了！”
這番話嶽飛也隻有在夜深人靜時自己跟自己說，或者是跟法正說了。他可不敢當著諸位將士的麵說這些話，會動搖軍心的。
法正卻非常有信心：“嶽帥也不用太過擔心，江陵城這十年期間，在你手裡已經修繕的非常堅固了，可是要比洛陽都高大。加上襄陽的黃忠隊伍，堅持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嶽飛歎氣：“唉，江陵城我倒是沒太大擔心的，主要是南郡諸多縣城，就怕楚國和仲國到了南郡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荊州幾十年的安穩終將毀於一旦。”
“現在荊州百姓們可都知道咱們大軍北上了，他們本來就不理解我們為什麼放棄南郡不守，而執意大軍北上。我怕再被仲、楚二國劫掠欺辱，直接心灰意冷，就算咱們最後打回去了，這些百姓恐怕民心已丟了……”
法正倒是不太在意這個，但看嶽飛皺眉，隻能安穩：“嶽帥也不用太過著急，之前不是讓張居正、張廷玉、伊籍等官吏出榜安民，安撫大家情緒了嘛。真到後期若某個縣被洗劫，咱們再啟稟陛下，減免賦稅雜役吧，儘可能幫助百姓。”
“戰爭嘛，大家應該都能理解，真理解不了也沒辦法，那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了。隻要打仗總是會死人的，現在隻是百姓可能會死傷，若我們不這樣做，咱們大軍強攻武陵長沙，那可是一定會有將士們死傷啊。”
“反正都是會死人的，是選擇可能，還是必定，咱們也沒辦法，隻能權衡利弊，如此這樣啊！”
法正這番話也沒什麼問題，戰爭總是會死人的，任何統治者在麵臨這樣的選擇時，都會選擇犧牲普通老百姓，來儘可能減少精銳將士們的犧牲。這兩者的重量可完全不一樣，百姓們啊，自古就是最容易犧牲，最容易被拋棄的存在……
“……”嶽飛不語，隻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為將者更不能心慈手軟，慈不掌兵，現在隻是臨到眼前了，略有些感慨罷了，主要還是壓力太大，對荊州的局勢太過擔憂罷了。
法正也開始出言寬慰嶽飛：“再說了，我一直覺得楊素和蔡瑁之間是不會太過和平的，他們倆甚至可能會為了爭奪南郡，自己都打起來呢。所以，嶽帥不用壓力太大，荊州的壓力看似最大，其實局勢很明朗，咱們現在已經成功一半了……”
法正這種性格的人，是太了解人心深處的劣根性了，相比起來，比較正直、品行端正的嶽飛可能都想不到這麼遠，或者說，想不到這麼殘酷的細節……
“哈哈哈，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一些了。”嶽飛走到桌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遞給旁邊的法正一杯，然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法大人啊，這臨潁曹操要是也不防守，咱們可就一路到許都了，屆時我可是真回不去了，那就在許都城下跟曹操好好打個招呼吧！”
法正手裡端著茶盞輕抿了一口，緩慢的搖了一下頭：“不一定！我現在突然有一種預感，我覺得曹操會在臨潁也安排人手進行防禦！”
“哦？何出此言？”
法正攤手笑了兩聲：“嗬嗬，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覺得曹操會這樣。咱們到時候看唄，若是臨潁真有人，那可就有意思了……”
嶽飛很相信法正：“哦，照你這樣說，我估計曹操八成會在臨潁安排人防守了，可能想再試探我們一下吧？”
“哈哈哈，嶽帥就這樣相信我嗎？我隻是感覺，全靠猜測罷了。”
“是啊，我就是相信你，無條件相信你！”
嶽飛這話頗有些油膩，法正聽後，渾身一顫：“這話為什麼如此似曾相識，好像太子經常這樣說。算了，嶽帥，你還是正常一點吧……”
“哈哈，你是說太子不太正常是吧？”
“沒有，額，是有一些……”
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在遠方虎牢關城下軍營裡的張富，睡得正酣，突然打了幾個噴嚏……
法正過了一會兒，繼續道：“不過咱們言歸正傳，還要看看臨潁究竟有多少人，再來做決斷，太少，太多好像都會影響咱們的計劃！到那邊之後，還是要隨機應變呢。不過嶽帥，你還是做好回不去的準備吧，有備無患！”
“嗯，那就等到臨潁之後再說吧。”嶽飛附和，然後頗為自信的說道：“其實我回不回去荊州也不是太過重要，隻要嶽家軍回得去，過幾天再讓關勝、魏延回去就行，我相信他們，是完全可以完成任務的！”
“嶽帥這話我信，嶽家軍到時候肯定會讓天下為之色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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