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紅霞大驚失色,可怕的不是常治龍的話語而是背部那刺痛的灼熱!
“你你你想乾什麼?”顫抖的聲音發出質問,明知下場如何卻不想接受,這就是將死之人的掙紮。
常治龍一語不發,口裡安靜著,身體卻開始熊熊燃燒!
他使出了斷魔五絕的獄炎焚燼,身體四周瞬間燃起熾熱的爆炎!
紅霞離得這麼近,等同於是進到了焚化爐。她尖叫、慘叫!皮肉與骨頭先後燒化成灰!這火焰可不像種子破碎後的白焰那麼“溫柔”,每一寸皮膚在灼燒時都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常治龍將紅霞活活燒死,諷刺的是最後留下的灰燼中,那顆欲望之種依舊閃亮如新。
他一腳將種子踩碎,灰燼也隨之化為虛無……
…………
“嗯……嗯?”胡廣輝睜開朦朧的雙眼,從昏迷中醒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常治龍的笑臉。
“我這是怎麼了……”胡廣輝扶著腦袋,緩慢地坐起來。
小咪高興地跳到他懷中“太好了主人!幸虧你沒事,要不然我……”
胡廣輝用手指撫摸著小咪的頭,轉而問常治龍“你是救了我?”
“也不能說是救你……”常治龍嬉笑著,“要不是你及時把我推開,搞不好完蛋的就是我。這算我還給你的吧。”
胡廣輝笑著搖頭“不,無論怎麼說都是你救的我,我欠你一次。”
“那我就不客氣了!”常治龍高聲說道,“我不介意讓你欠我人情!”
“嗬嗬嗬……你這人真是……”
胡廣輝笑了,常治龍也笑了,兩人稍作休息便動身前往宮殿的最深處,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算多。
幽暗宮殿的深處,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堆放著山一樣的銀兩。大廳中央有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男人正獨自麵對桌上盆裝的藥麵。
他拿起手邊的瓶子搖晃幾下,將瓶中的液體倒在藥麵上。那發光的液體一遇藥麵便滲透進去,隨即像是起了化學反應一般,表麵冒出刺眼的光芒。
男人點點頭,微笑著拿起手邊的勺子,擓一勺搓成丸子,再擓一勺搓成丸子……
一遍又一遍做著重複的勞動,他沒有感到厭煩反而十分享受。這升仙丸五百文一顆,多做一顆就多五百文錢,有收益的事做再多也不嫌累。
洪鏗是一個愛財的人,卻不是一個懶人。他喜歡通過自己的雙手賺錢,一點一點累積財富,至於如何使用……他喜歡把銀兩像這樣堆放著,每天看著它們得到安心。
洪鏗一直搓著丸子,他每天都關在這裡隻做這一件事,即便如今有兩個不速之客闖入也阻止不了他的工作。
很快又做好了一個,也許是覺得這個圓形很完美,他舉起藥丸對著燈光,這看上去像是太陽,令他回想起離開家鄉那天的太陽。
洪鏗是個鄉下娃,爹媽都是農民,而他從小就有雄心壯誌,發誓長大後要賺大錢,讓家人脫離貧苦日子。
二十歲時洪鏗第一次背井離鄉,帶上家裡這些年來的積蓄和爹媽的祝福,踏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年少輕狂第一次出來做生意,難免因無知吃虧。可洪鏗擁有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智慧,再加上天生的好運氣,通過倒賣飾物一下子就賺得第一桶金。
衣錦還鄉的洪鏗令鄰裡鄉親們好生羨慕,儘管錢還不夠在城裡買房,但推倒重蓋的新屋已經足夠人垂涎了。
人都是這樣,看到彆人好了,自己也想試一試。可手裡的本錢有限,一輩子的積蓄要是虧了該怎麼辦?
有人就想到投資,把錢給洪鏗,讓他去做生意,賺了錢分點紅利豈不美哉?
村裡人打定主意便來到洪鏗家,向洪鏗要求投資。可是洪鏗卻斷然拒絕,原因是做生意有風險,自己的錢虧了也就虧了,彆人的錢虧了怎麼算?
然而他不同意是他的事,村民們可不會善罷甘休。洪鏗不同意就去找他爸媽,老人家在村裡住了半輩子,幾代人沒離開過此地,他們是不會好意思拒絕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洪鏗的爹媽聽過村民們的請求之後,轉過來天天勸兒子。一來二去經過長時間的軟磨硬泡,洪鏗終於鬆口了,不過他警告村民們說「醜話說前頭,萬一要是虧了,你們可彆責怪我。」
村民們當然是一口答應,都鄉裡鄉親住著……是吧?
於是洪鏗便勉為其難留下眾人的錢,準備下次跑商時用。
有錢的出錢,沒錢的自然就會想到出力。洪鏗有個發小名叫劉亮,這小子從小就精明,村裡數他跟洪鏗關係最鐵。
一聽洪鏗做生意掙了錢,劉亮這小子懂了心思,雖說沒有本錢入不了股,但跟著他走南闖北,他吃肉,自己也有口湯喝不是?
劉亮去找洪鏗毛遂自薦,而洪鏗的生意越做越大,也確實需要一個跟班幫忙處理雜事。劉亮是自己的發小,兩人關係一直很好,與其請外人不如請他,也算是拉兄弟一把。
就這樣,洪鏗帶著劉亮上路。這回本錢也足,再加上之前的經驗,洪鏗信心滿滿,他覺得自己一定能賺更多的錢。
春去秋來過了一年,在外風吹日曬的辛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不過辛苦總是有回報的,這一年來,洪鏗運用自己高明的商業頭腦以及不怕苦精神,最終成功將本金翻了幾倍。
回去的路上,兩人找了一間客棧落腳。看著跟自己一同打拚的兄弟,洪鏗拍著劉亮的肩膀說「亮子,這回出來可多虧你了,沒有你的幫忙也不會這麼順利。」
劉亮笑著說「老板客氣了,作為手下,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雖然洪鏗心裡一直把劉亮當兄弟,但劉亮始終堅持稱呼洪鏗為老板。這代表了兩人間心態的不同,一方重情義,而另一方眼裡全是錢。
「亮子啊……」洪鏗語重心長地說,「我想過了,這回你功勞不小,賺到的錢你也有份……我給你一百兩!」
平心而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看,一百兩已經不少了。米鋪夥計每月三兩,綢緞莊每月也才給五兩,天底下所有商鋪你去問,在哪家打工一年能給到一百兩?
可是劉亮並不這麼想,雖然嘴上說「嗯……哦,還給這麼多呐。那謝謝老板了。」
但心裡想的是他媽的,你個缺德的玩意兒。這趟出來賺到的錢可不止一千兩,拿個一百兩就把我打發了?人家茶樓掌櫃一個月還有十兩呢!
是啊,人家茶樓掌櫃一個月十兩,可人家是掌櫃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有那資格麼?
反正劉亮不管那些,在他心裡,賺多少都該平分才合理。
當天晚上洪鏗睡了,可劉亮輾轉難眠。看著打呼的洪鏗,包袱就在他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