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出,那就由我來說吧。”常治龍開始推理還原案情。
豬老板非但不是個弱智,他知道自己店裡發生了什麼,甚至還能猜想到將要發生什麼。
每次進貨,當場驗貨沒問題,可一段時間之後又發現有次貨。豬老板當然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他跑去找上家理論,得到的回答是不承認。因此他選擇報官,並且更換了進貨的上家。
可奇怪的是,即便他換了上家,進來的貨也一樣還是有次品。最可氣每次驗貨是都沒有問題,等過了幾天一拿出去賣就發現又殘次。
無論是誰,到這個時候也該懷疑了。沒錯,店裡有人在貨中做了手腳。
事實上的確有人將店裡的好貨換成次貨,通過這種手段賺取不義之財,那個人就是狼阿忠。
狼阿忠作為店裡的老夥計,平時深受豬老板信任。但是這份信任顯然沒得到好的結果,狼阿忠利用職務之便,暗地裡偷偷做著不法之事。
案發當天晚上,狼阿忠之所以在後門,並不是因為他要接應來送貨的人,而是他想趁夜偷跑進來想用次貨調包。
令狼阿忠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豬老板並沒有回家。由於猜到有人將貨物調包,豬老板連夜守在店鋪內,為的就是想搞清楚是誰在做這件事。
看到狼阿忠,豬老板當然十分生氣。兩人爭執了幾句,狼阿忠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於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武力使豬老板屈服。
狼阿忠窮凶極惡,豬老板自知打起架來肯定不是對手。為了自保,情急之下,他隻能將手中的油燈向對方投擲過去……
“……就像這樣,啪啦!!”常治龍做手勢演示著,然後指著地上的狼阿忠說,“油燈砸在牆上,火油濺了出來,燙傷了你的衣服。”
狼阿忠瞪大眼睛,由於嘴被綁住不能說話,他隻能看著常治龍。
常治龍接著說道“然後狼阿忠就把豬老板乾掉了,至於是殺死還是綁起來……總之豬老板已經被他控製住了。但是犯罪容易,要掩飾犯罪卻沒有那麼簡單……”
夥計犯錯,偷店裡的錢貨還殺老板。這種事其實並不新鮮,官府一旦查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狼阿忠身上。為了逃脫法律嚴懲,冷靜下來的狼阿忠想到一個辦法。
“去找一個……跟豬老板長得很像的人,至少外人看不出來。”常治龍指向那個假豬老板,“就是你!你根本不是豬老板!”
假豬老板滿頭是汗,故作鎮定地說“你、你開什麼玩笑猴捕頭。我怎麼……怎麼會是假的呢?”
“不是假的?”常治龍威嚇道,“真正的豬老板是左撇子,可你卻聲稱右手受傷寫不了字。真正的豬老板會記賬,可你卻大字不識一個。”
“你是豬二吧。”鱷魚在一旁插嘴道,“我在賭坊見過你,確實跟豬老板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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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動物小鎮,長得一樣其實很正常。一個人判斷兩個人的長相很容易,但判斷兩頭豬卻很難。由於物種不同,旁人其實很難分辨豬老板和豬二的區彆。
“什麼假豬老板?什麼豬二……你們有什麼證據這麼說!?”豬二惱怒大吼。
常治龍鎮定回應道“要證據太容易了。隻要找到豬老板的家人,讓他們來認一下就行了。你可以不認罪,但隻要證據充分,你的欺詐罪就坐實了,由不得你抵賴。”
豬二瞬間麵無血色,原本他隻是被狼阿忠叫來演一場戲,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狼阿忠計劃得很好,他先將豬老板打昏關起來,然後讓豬二來冒充豬老板。一方麵假意報案將所有的罪責推到黑煤龜身上,另一方找到豬老板的妻兒,騙他們說豬老板這幾天要在店鋪處理事情不能回家,讓他們安心等著,彆去打擾他。
由於狼阿忠是店裡的老夥計,豬老板的妻兒沒有多懷疑。於是狼阿忠便放心讓豬二冒充豬老板,接受官府人員的調查。
狼阿忠已經提前把金飾藏匿了起來,他計劃等調查結束之後,將豬老板勒死謊稱因破產自殺。如此一番操作,金飾就全是他的了。
因為報案當天有豬老板“親自”作證,官府無論如何都不會查到他頭上。就這樣,隻用一天時間他便能逃脫罪責逍遙法外,並從此過上有錢人的日子。
狼阿忠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誰知實行起來卻遭遇滑鐵盧。原因是他發現,自己和豬二竟然都不識字。
這下可尷尬了,要不怎麼說知識改變命運呢?萬分無奈之下,狼阿忠隻得謊稱黑煤龜的紙條被不小心燒了,並且為了讓人相信黑煤龜確實來過,他還編出一個石頭打油燈的“精彩故事”。
他萬萬沒想到這盞油燈會成為他說謊的證據,更沒想到找來扮演豬老板的豬二會被常治龍一眼看穿。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常治龍看看豬二,見他抖如篩糠、眼神遊離,已然嚇得魂飛魄散。
“是……是他叫我來的……”豬二承認道,“是他讓我來假扮豬老板,說事後給我三千兩銀子……不過殺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我發誓,我沒動手傷人!”
“這我信。”常治龍見豬二已經承認,會心一笑看向狼阿忠道,“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對了,把他的嘴鬆開。”
熊捕快把狼阿忠嘴上的繩子解開,那狼崽子剛開口便罵道“媽的!我就不該跟你們這些豬合作!”
狼阿忠一直在豬老板手底下做事,這十幾年來也算是儘心儘力。可豬老板非但沒給他好的待遇,還時不時因為一點小事扣他工錢。
狼阿忠實在忍受不了,明明這麼多年跟著他,沒功勞也有苦勞,誰知那頭豬會如此刻薄。怨恨之下想到通過調包賺錢,美其名曰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料卻被撞破,才有了今天這件事。
常治龍“行了,這些話留到你入獄後,跟獄友講故事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問你,豬老板怎麼樣了?你殺了他嗎?屍體在哪裡?”
狼阿忠閉口不言。
羊師爺從旁提醒“我勸你不要嘴硬。按照例律,殺人者輕則發配,重則淩遲。凡瞞屍者皆從重處罰,你可要想清楚。”
“行啦!我說!”狼阿忠大喊道,“我根本沒殺他,隻是把他關在柴房裡!鑰匙在我身上……”
至此,一件賊喊捉賊的盜竊案成功告破。
狼阿忠和豬二自然少不了一場牢獄之災,而常治龍高興的是,第一盞燈已經找到了。
“第一盞燈?在哪裡?”陳焽很是不解。
“就在這兒啊。”常治龍將破碎的油燈遞到陳焽麵前,“這是本案的重要證據,那烏龜老頭之所以給我這個身份,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破案吧。按照這個思路,接下來的三盞燈一定也與案件有關。”
“那真是太好了!”陳焽樂開了花。
就在兩人高興之時,負責解救豬老板的鱷魚捕快匆匆來報。
“不好了!猴捕頭!”鱷魚捕快緊張道,“豬老板……被黑煤龜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