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臥底養成指南!
來人是吳加爵。今天不是收藥的日子他卻帶隊來縣城,不用說也知道是有人告密。
眼尖的人早就發現,這群土匪後麵跟著老陳。要說這貨不僅是個“逃兵”還是個“奸細”,這種人真是死多少次都不夠。
吳加爵囂張得很,倚仗自己身後的十多個惡徒,他已然不把國家的王法放在眼裡。
雙手叉腰,身背向前傾,跟隻鴨子似的走到鐘大人麵前。用挑釁的語氣說道“可以啊,姓鐘的。才幾天不見,長本事了這是?敢燒爺爺我的藥,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吳加爵的言語威脅,說實話鐘大人是有點怕的。他偷瞄身邊的馮仲清,看到他氣定神閒,心裡這才有了些底氣,義正辭嚴地警告“吳加爵你彆太囂張了!”
“是啊!我是囂張啊!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吳加爵用手點指四周,“你們禹慶縣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我兄弟二人養的狗。我就算再囂張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百姓們紛紛低頭,麵對威脅,他們敢怒不敢言。
此時馮仲清平靜地說“你就是吳加爵啊……果然長得比傳說中還要醜。本來是想上山去抓你的,現在你自動送上門,倒省了我許多功夫。”
被人說醜,吳加爵不怒反笑“耍嘴皮子是吧?也是,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
他攤開雙手後退道“我今天就在這裡看著你們。姓鐘的,你要是敢燒!我保證一定會把你手腳砍下來吊在城門示眾!我吳加爵說到做到!”
鐘大人凝望馮仲清,看得出他對此事仍抱有猶豫。
馮仲清大喝一聲“你愣著乾嘛!趕緊燒啊!你不是想重建禹慶縣嗎?你不是要把這群土匪繩之以法嗎?”
吳加爵雙手抱胸歪頭觀望,他認為膽小的鐘縣令絕不可能燒掉那些藥。
鐘大人手持火把,緊張的情緒令他不自主的四肢僵硬。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該乾什麼,然而對於惡勢力的恐懼卻像惡魔之手一樣抓住它牢牢不放。
內心有一個聲音傳來,苦口婆心似地勸說道燒什麼燒啊?你看看那些人凶神惡煞,萬一傷害你怎麼辦?
可是我答應了馮先生……
唉呀!你管他乾嘛呀!他一個外鄉人,說不定哪天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乾嘛在乎他?
我好歹也是一縣的父母官,屈服於土匪真的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要知道,什麼都沒有命重要。自己活下去才是關鍵,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
鐘縣令在內心與心魔對抗。
吳加爵不耐煩地說“怎麼樣啊?到底敢不敢?不敢的話就讓開,彆妨礙大夥拿東西回去做藥!”
不隻吳加爵在叫囂,百姓們也看不下去了,紛紛展開謾罵。
“就是!不敢燒就滾,彆妨礙我們做藥賺錢!”
“你自己之前也嗑藥,現在在這演什麼戲呐?趕緊滾吧!我們不會信的!”
哇啦哇啦……
鐘大人僵在原地,瞳孔不受控製的抽搐。他恐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難道百姓們願意為土匪做事?燒了藥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萬一他們明明就很喜歡這樣的生活,自己豈不是做了一件壞事?
猶豫,進而陷入自我懷疑。
鐘大人本來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百姓們的唾棄令他更難以維持自信。
手中的火把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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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念,一點一點的歪斜,將要傾倒之時,後背突然感到一陣酥麻。
啪!
是馮仲清!他在拍打鐘大人的後背!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罵你麼?”馮仲清低聲問道。
鐘大人膽怯地回答“可能他們……已經習慣了為土匪做事……”
“錯!”馮仲清大聲駁斥道,“如果他們是願意的、是已經習慣的,他們為什麼現在才罵你?”
是啊,把藥收來他們不罵,點燃火把說要燒藥他們也不罵,吳加爵來了他們還是不罵。偏偏等到你猶豫時再罵,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很失望!”馮仲清義憤填膺道,“你說要燒藥,等於讓他們看到從頭再來的希望。可是關鍵時你猶豫了,就像你當初向他們保證會讓他們過上安穩的生活,卻在土匪到來之際躲在衙門發抖!這樣的你如何不讓人失望?如何才能令人信服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鐘大人終於明白了。是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令百姓們喪失可以依托的權威。
如今他還有唯一一次機會!
鐘大人舉起火把,回身點燃藥堆。從下到上,確確實實保證它能燒得乾淨,最後將火把丟入熊熊燃燒的火焰,轉過頭以同樣熾熱的目光瞪著吳加爵!
“好啊!大人乾得漂亮!”葉鈁率先捧場,又是歡呼又是拍手。
百姓們被這一幕所震驚,儘皆閉口不言靜觀事情發展。
“好!好好……”吳加爵拍手笑道,“不錯,膽子是真大呀……看樣子今天不流血是不行了,給我上!”
一聲令下,仿佛煙花炸裂一般。百姓們四散逃竄,土匪們蜂擁而上!
馮仲清大喊一聲“葉鈁!保護大人!”
“是!”葉鈁連忙將大人拉向一旁,躲到一處屋簷下。
馮仲清握緊拳頭,麵對來人不由分說一拳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