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侍尊徒步登劍山,挑儘浩然域強者的第一戰便在這座劍道之山。
如果問人族僅餘的還沒有打碎的脊梁在哪裡的話,或許便在這座殘破的劍道之山了。作為人族兩大支柱的劍山一點也不光鮮亮麗,反而一片殘破苦寒。整座山就像一把殘破的古劍一般,布滿了滄桑的裂痕。曆史的厚重與殘酷壓在這座山上,形成了其獨有的劍道威壓。
劍山下方是一片鏽蝕血海,血海礁石上掛著萬千殘破古劍,古劍搖曳下有堅毅少年在練劍。
這劍練得重意連帶域生,唯獨骨弱了幾分,力不強速也慢。梅侍尊隻是掃了一眼就徒步登劍山了。
血海礁石處,古劍依舊搖曳著,為少年糾正著劍勢劍式。剛剛匆匆一瞥的少女,或許也是一個劍者,它們看不真切。
風八自從不久前輸過一次,走出去過一次之後,練劍得就越發刻苦專注了。時變將至,縱使劍山出了兩大天驕,可在這時變之前依舊弱如蜉蝣。
劍道之山上有許多縱貫的巨大裂痕訴說著殘破,這把劍是一把敗戰之劍!
這座破山上有寥寥數人在苦修。他們的精氣神在梅侍尊一路走來見過的人族之中是最昂揚的。隻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弱了。
劍山之頂,雪痕微微有些淩亂。一個中年人舞著殺意淩然的劍,一旁的石台上擺著一隻破碗,煮著一壇濁酒。他是劍山的大師兄,自收到挑戰書之後他第一時間回到了這劍山之頂,許久不曾出鞘的古劍此刻鋒芒畢露地揮舞著!
他的劍從來隻為兩個目的出鞘。一是斬妖,一是勁敵!
古劍卷起殘雪,淩厲鋒芒斬向梅侍尊。
梅侍尊不為所動地看著,眼睛都不帶波動一下的。那劍鋒最終也隻是在梅侍尊身前劃出一道痕跡。
梅侍尊大約看出了,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相對來說是比較開放的。隻是格外重意,而這位劍山的大師兄尤其如此。
意對本心和規則造詣都有一定的要求。隻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破碎,意反倒是一條不錯的道路。不過在梅侍尊這種在完善規則的修行體係下成長起來的天驕來說,還是偏弱了些。更何況梅侍尊走上了超脫之路,規則破碎的環境對她反而有一定助力。
見劍山大師兄舞了一番劍之後,梅侍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劍勢猛地一收,那銳利堅忍的劍意凝在那咫尺劍尖上,直指著梅侍尊的眉心。
而梅侍尊直接轉身離去:“你太弱了。也或許是我見過最強的劍,因此對其他的劍要求太高了些……”
劍山大師兄本欲不顧對方身份地一劍刺出,隻是因為對方這輕飄飄的評價。可他的這一劍刺出了,卻追不上梅侍尊的一步邁出。劍鋒劍芒劍意,都追不上梅侍尊一步離去的背影。
劍山大師兄一劍下了山,卻見梅侍尊一步依舊在他前方仿佛一劍可達的距離。他的眼神之中閃過劇烈的複雜,最終無可奈何地收了劍。
血海礁石旁的一條小路上,如畫的小女孩用力地揪著身下少年的耳朵。小女孩是秦劍畫,少年是秦劍書。秦家的琴棋書畫四傑,他們是最小的兩個。
“彆揪彆揪了,小畫,耳朵要掉下來了……”,秦劍書痛得向背上的秦劍畫求饒。
直到梅侍尊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儘頭,秦劍畫才輕輕鬆開了秦劍書的耳朵。梅侍尊的挑戰書傳得沸沸揚揚,她第一戰走向劍山許多人都看見了。秦劍書和秦劍畫也興奮地前來觀戰。
作為年輕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劍山大師兄自然算不上浩然域最頂尖,可也是很強的那一撮人了。雖然境界依舊隻是七品,神人品圓滿。可戰力足以橫壓絕大多數絕世品!劍道造詣更是整個浩然域無出其右者,被譽為最像劍山祖師爺的一人……
聖使同為年輕代,第一戰挑戰劍山大師兄也在預料之內。甚至於劍山大師兄就算敗了也不奇怪,畢竟是聖使。
可秦劍畫看見了什麼?她看見了劍山大師兄出劍了,竟追不上梅侍尊一步離去的背影。她看見了劍山大師兄臉上挫敗複雜的表情……
許久,秦劍畫才回過神來,“笨哥哥,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