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白剛下劍山,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神庭司一直都是神朝鋒利的劍,塵白隊長,我該信任你嗎?”,來人攔下塵白便如此開口,仿佛塵白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而塵白的心中的確有所猜測,卻還是道:“閣下是?”
眼見這個塵白如此不識趣地沒有立即表忠心,來人臉色不俞地亮出了其身份令牌:“作為神庭司特彆行動隊的隊長,假借查案之名脫離隊伍,就是要來此向梅侍尊通風報信嗎?”
一下子,此人給塵白戴了一個好大的帽子:“塵白隊長,本王是該判你通敵呢,還是該判你背叛神庭司!”
塵白並沒有被嚇住,而是神情恭敬道:“稟殿下,卑職確實為查案而來,並沒有向任何人通風報信,也不存在背叛神庭司的說法。”
“哦,你的意思是,本王錯了?”,見塵白爭論,此人刻意加強了聲音和威勢。
塵白也是微微低下了頭:“或許是有小人從中作祟,致使殿下誤會了卑職。我此行上劍山見梅侍尊,皆為查案,此為我公心,乾尊可鑒!”
“我承認,我內心仰慕梅侍尊,也真心希望她不是凶手。但真相就是真相,是不會有一絲偏頗的。我此行上劍山,實則是為了試探梅侍尊。因為在此前的情況下,梅侍尊是凶手的嫌疑最大。”
見塵白說得坦蕩而又懇切,那攔路之人語氣也和緩了些:“吾本尊乃是乾龍!本王自然是願意相信塵白隊長對神朝的忠誠的,但如你所說,真相就是真相,是不會有一絲偏頗的。請問塵白隊長,你有讓我相信你的證據嗎?”
塵白忽然仰起頭,神色悲切:“殿下若不願信卑職,卑職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卑職為神庭司無數次出生入死,如今的隊長之職是一路拚殺上來的,並無半點水分。如果這都不能讓殿下相信,那就請殿下轉由司主裁決吧。”
乾龍的神情猶疑著,他即將入三景準備開府。剛剛的舉動一方麵是懷疑塵白不假,另一方麵則是在試圖收服塵白。可沒想到這個塵白性子竟如此剛烈,連半分軟話都不願意說。
乾龍歎了一聲,“塵白隊長的功勳,本王也知道。罷,本王信你了。”
“塵白隊長莫要覺得委屈,實則是這一代的天驕多得極為不正常。天衍司的人懷疑,有類似異霧的世界入侵發生了,但更加隱晦和難以察覺。”
“剛剛本王並非是針對塵白隊長你,實則此行的所有天驕,我一個都不信!不過塵白隊長你用你的言行說服了我,我信你!”
塵白是不信乾龍說的相信的話的。不過他的神色還是肅然起來,聲音凝重道:“謝殿下的信任。您如此一說,卑職感覺自己也不可信了,還請殿下繼續保有對卑職的懷疑。”
乾龍的臉上有明顯的意外一閃即逝,他緩緩道:“塵卿真乃我神朝良才啊!”
塵白搖了搖頭:“還請殿下保有對卑職以及其他任何人的懷疑!卑職此行去見梅侍尊,的確發現她有些許疑點。”
乾龍的神色立即認真起來,“說來聽聽。”
“此前我隻是聽聞,梅侍尊在浩然域的行事太過激烈了,連竹聖的建議都不曾理會。此次見梅侍尊,我發現她確實十分獨斷專行。我印象裡的梅侍尊,雖然十分凶橫,可並非獨斷之人。”
乾龍聞言,也是輕輕皺眉:“她太高調了!不過凶橫和獨斷,並沒有太明顯的界限,或許是之前不曾掌權過吧。隻是如此去評價你仰慕的對象,合適嗎?”
塵白的神色公允,“卑職隻是引用司裡對梅侍尊的評價。”
乾龍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塵白又繼續道:“以我對梅侍尊的了解,她殺害九天域域主的嫌疑的確非常大。為此,我刻意放出了消息試探她。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的話,此刻該著手想對策了。”
說著,塵白揮筆畫了了一朵墨梅。梅花綻放,劍山之頂的梅侍尊就像出現在了眼前。
乾龍認真地端詳著墨梅,忍不住驚歎道:“塵白隊長的這畫裡鏡像真是玄妙,可為天下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