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藺府在永安鎮裡手眼通天,足以顛倒黑白。
他們都明白,呂四季這次是徹底栽了!
周祿冷喝一聲,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我道藺府裡怎麼多出了這陳年契書,看來當年那人就是我藺府的旁支,隻是被奸人構陷,奪了產業!老天清明,今天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呂四季如被重錘敲擊,踉踉蹌蹌的向後跌退。
周祿滿意的看向王其貴,讚道“你舉報有功,功可抵罪。我定會向鎮守府稟明一切,為你開脫此案!”
王其貴一喜,躬身拜道“多謝周老爺!”
隻是,誰人看不出來,他們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林東一下子攢緊了拳頭。
呂四季臉色煞白,氣怒攻心,直接一口血噴出來。
他不甘的攢著契書,指向王其貴,顫聲道“你……你胡說!”
“這吉利酒樓乃是十六年前,你我湊了全部身家,從鎮守府裡購置,當時就領了契書,蓋了官印,怎麼可能有假!如今你怎麼可以顛倒黑白,將這十六年的心血,拱手相送!”
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信任有加的王管家,怎麼會背叛。
王其貴冷笑道“呂四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莫非還真當我王某人是你呂家的家仆?”
當年他們確實是同鄉,一起合夥做生意。
但是這吉利酒樓卻是呂四季為掌櫃,他為賬房。在呂宅裡,也是呂四季為家主,他為管家。
嗬嗬,憑什麼?
若沒有他這些年來的辛苦付出,吉利酒樓能做起來?
若沒有他內外幫襯,這呂宅能撐起來?
就憑他一個連考八次都不中縣試的酸儒書生?
王其貴在心裡冷笑,這麼多年,他早已厭棄了這種生活!他也想有新的身份,新的去處,新的生活!
不管兩人之間的糾紛,周祿誌得意滿的叫道“呂四季!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言可以狡辯?來人!去請鎮守府的緝查衛過來!”
他身後的一名仆役應聲而出,向吉利酒樓外走去。
林東扶著呂四季,猛然喝道“且慢!”
他接過姑父手裡的兩冊契書,冷聲道“既然你們都說這兩冊契書是偽造,那麼我們何不檢查一番,等辨明了真偽,再做定奪。這世上的東西但凡偽造,必有痕跡可尋!”
說著,他打開契書,試圖找出其中的破綻。
周祿臉色一沉,喝道“哪裡來的無知小兒!竟然敢質疑本管家的話!”
呂四季卻在心裡升起最後一絲希望。
他躬身向四周行了一圈禮,鄭重的說道“諸位,這位是我呂四季的侄子,讀過書,明道理,還請一起做個見證,興許可以發現端倪,證我清白,還我公道!”
此時,他彆無選擇,隻能孤注一擲。
有人起頭說道“呂掌櫃說的不無道理,我看不如等等。”
不少人輕輕點頭,算是回應。
林東的目光一點點掃過契書,紙張、筆墨均無異常,唯有那官印……
他眼睛一亮,高聲說道“諸位!這官印的左缺角上有東西,如果我沒有看錯,乃是修書的麋蠟!”
眾人一怔,麋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