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充滿恨意。
呂四季站在氤氳紅光的門下,緩緩搖頭,似乎在說“不必報仇,替我照顧好香荽。”
他轉過身,直麵神秘門戶,一步步行去。
然後,他的身體就寸寸開裂,化作龐大而猙獰的梭金巨蟻。
“姑父……”
林東在身後叫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姑姑!”
那龐大的妖魔之軀略微震顫,旋即沿著開啟的門戶縫隙,走入其中。
門內響起蛛麵妖魔的“吱”“吱”聲,似乎在歡迎新的夥伴。
而石斛村裡死去的三首凶狼,並沒有任何痕跡。
這扇神秘門戶似乎隻能收留人類畸變而成的妖魔。
血色的世界一點點褪去。
林東站在青石街上,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麵。
他還記得姑父站在酒樓裡,在畸變成妖魔之前,背對自己囑咐道“林東,替我照顧好香荽,是我對不起她。”
曾經暴虐的呂四季一次次傷害姑姑,如今終是認了錯。
可是,林香荽卻再也聽不見。
他咬著牙,收起淚水,一步步向呂宅走去。
心裡的恨,唯有用鮮血澆滅。
倘若世人說我是魔,那我便成魔好了!
……
永安鎮,藺府。
“老爺,大事不好了!”
一名仆役衝進內院,叫道。
藺平眉頭微皺“什麼事大呼小叫,周管家呢,可回來了?”
這名仆役顫顫巍巍的說道“老爺息怒,稟老爺,周管家……周管家他出事了!”
“嗯?”
藺平停住飲茶的動作,站起身問道,“發生了什麼?”
仆役連忙說道“老爺,屬下聽酒樓裡出來的人講,一切本來按計劃進行,但是呂四季在最後突然畸變成了妖魔,將周管家和鎮守府的緝查衛……全部殺害了!”
藺平眉頭一沉,問道“你說什麼!?”
仆役說道“老爺,周管家和鎮守府的緝查衛都死了!”
藺平追問道“那呂四季呢?地契、房契呢?”
作為一名上位者,在他眼裡,結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仆役稟道“老爺,呂四季畸變成妖魔,幸逢三生教的羅祇首座在場,已經將其降服。至於地契、房契……屬下不知道,可能還在酒樓裡!”
藺平一拍青瓷石台,斥道“混賬,這麼重要的事情,還不快去弄清楚!”
仆役連忙應聲,匆匆離去。
藺平站在庭院裡,喃喃自語道“安兒死了,關鳴、王石也一直沒有回來,如今吉利酒樓的事情也遭遇了變故,難道最近真是天不佑我藺家嗎……”
他握緊拳,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都要把吉利酒樓拿到手!
……
鎮南,呂氏宅院。
林香荽一聽到酒樓裡的最新消息,就昏倒過去。
林東內心自責,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姑姑,您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直到夜色漸深,林香荽才醒過來,林東急忙問道。
林香荽怔怔望向窗外,失落的問道“相公他……真的回不來了嗎?”
她猶自不信,那撐起了呂宅的男子竟然會不在了。
林東輕聲一歎“姑姑,我也不願相信,可這就是現實。當前最重要的還是休養好身子,呂宅裡不能沒有您。藺府不會善罷甘休,姑父不在,這酒樓接下來如何,還須我們自己應對。”
林香荽全身一顫“是啊,這酒樓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呂宅可散,酒樓不可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