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麵?”劉楠直起身子,臉上的哀求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罐破摔的猙獰,“我在公司鞍前馬後地為你乾了這麼多事,連條狗都不如,你現在因為這麼一點事就要踢我走人,這算什麼體麵?”
李煥聞言,頗為意外地看著眼前的劉楠,仿佛是第一次才認識自己這位合作了這麼久的老夥計。
“當狗?”李煥重複著這個詞,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劉楠,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從來沒有把任何人當成狗,是你自己選擇了跪著做人。”
劉楠的臉漲得通紅,雪花落在他顫抖的眉梢,瞬間融化:“好,既然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你以為你乾淨嗎?你平日裡讓我做的那些見不的光的事情,我手裡可都留著證據呢!要是把這些捅出去,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我找你,而是有關部門找你了!”
李煥靜靜地聽著,目光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待劉楠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說完了?”
劉楠被他的冷靜震懾,一時語塞。
“我會為我做的一切事情負責,可是你要想清楚,有些事一旦攤開了講,那你僅剩的最後一點體麵可就沒有了。”李煥接著說道:“如果現在安靜離開,以你在公司擁有的股份,還能在家當個富家翁。”
“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望著李煥決絕的背影,劉楠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他猛地衝上前,抓住李煥的胳膊:“老板,我錯了!我剛才都是胡言亂語!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你吃裡扒外,套取公司機密然後勾結其他供應商挖公司牆角也是不得已?”李煥差點被劉楠這話給氣樂了。
人怎麼可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讓我解決一些場外麻煩的時候是需要用錢的,我沒辦法這麼做的。”劉楠爭辯道。
“劉楠,你是要把最後一點體麵給撕下來嗎?”李煥轉頭盯著劉楠質問道:“我讓你解決場外麻煩,隻是走一套報銷流程,但是你卻把手伸到了供應鏈導致我們的手機出現質量問題,你這是在斷我們公司的根。”
平心而論,李煥確實讓劉楠解決了幾筆資金,但那隻是通過其他的報銷流程來平賬,這是任何一個公司想要發展都需要麵臨的實際問題,但這不是劉楠利用手中權力給自己撈取好處的借口。
甚至對李煥而言,如果劉楠隻是虛報了一些招待費,那李煥估計最多敲打一下,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利用手中的權力去打供應鏈的主意。
如果供應鏈出了問題,那對整個公司而言將是災難性的。
李煥輕輕掙脫他的手,目光裡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劉楠,路是自己選的。當你第一次把手伸向不該拿的錢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疲憊:“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辭職信。這是你我之間,最後的體麵。”
說完,李煥轉身離去,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痕跡。劉楠呆立在原地,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於明白——這一次,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雪花依舊無聲飄落,覆蓋了來時的路,也掩埋了曾經並肩作戰的情誼。湖麵的冰層之下,暗流湧動,等待著破冰而出的春天。而有些人,注定等不到那個春天了。
劉楠獨自站在湖邊,直到李煥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雪幕之後。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但他已經感受不到冷。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一切都完了。
雪越下越大,劉楠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桌上擺著和妻兒的合影,牆上掛著公司成立五周年時全體員工的大合照。他在照片裡笑得那麼開心,站在李煥身邊,仿佛全世界都在腳下。
雖然僅僅隻出去了不到半天,可這半天恍如隔世,讓他對自己的辦公室都有些陌生了。
劉楠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那是他與供應商簽訂的陰陽合同副本,他原本打算今天就銷毀的。現在想來,李煥既然已經查到了這些,銷毀證據又有什麼意義?
他坐在椅子上,翻開合同,一頁一頁地看著。那些數字曾經讓他興奮不已,如今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睛生疼。
劉楠枯坐半天,那份辭職報告最終還是沒能動筆。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劉楠一驚,慌忙把合同塞回抽屜。
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李煥。
“下班時間到了,我看你辦公室裡麵的燈還亮著,過來看看”李煥低聲說道。
劉楠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李煥走進來,環顧這間熟悉的辦公室:“還記得我們剛搬進這棟大樓時,你非要這間辦公室,說窗外景色最好。”
劉楠苦澀地笑了笑:“你都記得。”
“我都記得。”李煥在沙發上坐下,“記得你為了趕項目進度,連續加班一個月;記得你為了爭取最好的屏幕,喝到胃出血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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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楠的眼眶濕潤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啊,過去了。”李煥輕聲說,“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為了一點錢,背叛我們共同建立的一切。”
劉楠終於控製不住情緒,淚水奪眶而出:“因為我害怕!李總,我害怕!公司越做越大,你們一個個都那麼優秀,藍總有技術,白總更是有技術有管理,我呢?我除了資曆老,還有什麼?我怕有一天會被淘汰,我怕失去現在的一切!”
這是他一直不敢承認的真心話。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他始終活在自卑和恐懼中。
李煥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我知道我能力不夠,所以就想用彆的方式證明自己。我想要更多的錢,更大的房子,更貴的車……我以為這樣就能讓彆人看得起我。”劉楠哽咽著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李煥長歎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前:“劉楠,你從來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在我和藍總心裡,你一直是那個不可或缺的夥伴。”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不是嗎?”劉楠擦掉眼淚。
“是啊,太晚了。”李煥轉過身,目光複雜,“我們必須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劉楠點點頭,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結局。
“我可以超出溢價百分之二十收購你手裡的股份,當然你也可以走其他渠道,有這筆錢足夠你體麵的生活了。”這是李煥能做的最後讓步。
“謝謝。”劉楠真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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