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嗎?”
獸王開口道。
司途收回目光,看向她。
那一瞬間,他似乎沒有看到獸王本人,一片虛幻,仿佛獸王本人就不存在一般。
甩了甩腦袋,再次看到獸王後,這才鬆了口氣。
沉吟片刻,道:“難道這裡被某個神秘強者包圍,布下天羅地網?”
“莫非是雪翼獅王?他派遣的強者提前將獸王宮困住了嗎?”
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剛才看到的天空是虛假的。
那是雪翼獅王使用的障眼法。
“不!他還沒那個能耐。”
獸王道。
“哦?不是嗎......”
司途皺起眉,莫非暗處還隱藏著更強者?
“不隻是這片天假的,整個鬱都之森的天都是假的。”
司途聞言,內心震驚無比。
籠罩整個鬱都之森的天,將其掉包,偷天換日,這是何等手段?
恐怕隻有神遊境強者才能做得到吧?
“獸王大人,難道是什麼人盯上了鬱都之森不成?”
獸王淩霖沒有回答他的話,目光緊盯著他,漆黑深邃。
她一步跨出,瞬息來到司途麵前。
隱隱的威壓散出,將其籠罩。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不願相信?”
司途身體一沉,肩上仿若扛著一座大山,壓的肉身嘎吱作響。
可他不敢反抗,咬著牙硬撐。
“獸王大人何出此言?晚輩愚鈍,還請言明。”
這等強者說話總是說三分留七分,讓人捉摸不透。
獸王垂眸,幽深的目光仿佛直達司途心底,將他內心的想法一覽無遺。
“這片天是假的,包括這天之下!”
司途努力思索著這句話,可就是不願相信那個最準確的猜測。
“天之下......假的?”
虛假的天,難道鬱都之森內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開什麼玩笑,他生活在這裡,怎麼可能有假。
“獸王大人莫不是在說笑?這裡的人世代生活在這裡,繁衍生息,怎麼可能有假?”
司途笑道,認為獸王得了什麼病,所以才會這麼說,但苦於無人理解她,想要蠱惑他人如此。
淩霖斜睨著他,語氣威嚴:“你認為我有必要與你說笑?”
強大的威壓散出,將整座宮殿籠罩。
嘎吱!
白玉柱子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紛紛爆裂,即將崩碎。
四周虛空扭曲,哢哢破碎聲響徹整座大殿。
細細密密的裂紋遍布虛空,如破碎的玉鏡,淒慘美麗。
司途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這股威壓,是他所見過的最強威壓,而且他有所懷疑,獸王根本沒有使出全力,否則隻需一瞬間,他就化為血水,屍骨無存。
而獸王也確實留手了,沒有使出全力。
“本座有必要對你撒謊嗎?”
司途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咬牙死死支撐,無法開口說話。
突然,身上的壓力一輕,消失無蹤。
是獸王收回了威壓。
喘息片刻後,司途直起身,垂眸站立,不敢再發出質疑。
“是晚輩愚鈍,不該質疑前輩。”
司途吞下喉嚨內的鮮血,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前輩所說,既然這天是假的,這天之下也是假的,那為何我們還存在?還可以生存?”
這倒不是質疑獸王,而是提出疑問。
“自你踏入鬱都之森的那一刻起,所見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泡沫幻影,皆是虛無。”
“身處幻境中的人,是無法感知自己身處幻境之中的,正如之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