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大部隊也沒閒著。129師385旅的770團在西門架設雲梯,戰士們踩著戰友的肩膀往上衝,城上的日軍剛要推雲梯,就被內側晉綏軍的扁擔砸中腦袋。
120師的一個團在北門用爆破筒炸開缺口,衝鋒的號聲裡,混著晉綏軍“繳槍不殺”的喊話。
115師的兩個團則繞到東門,與特戰團的將士們夾擊,把殘餘的日軍逼在甕城裡,像甕中捉鱉。
此時每個城門,都漸漸開進來戰車團的坦克,9輛坦克進入到太原縣城後,沿著東西南北兩條大道進行推進,履帶碾過日軍的屍體,將整個地麵覆蓋了一層肉沫,炮口對準那些頑抗的堡壘,一炮一個。
同時跟著在戰車團後麵的則是剛剛改編的,由晉綏軍投誠過來的獨立十二團、獨立師三團、獨立十四團、獨立十五團,他們分彆從太原縣城的四座城門進入到太原縣城內。
隨著戰車團的深入,獨立十二團、獨立師三團、獨立十四團、獨立十五團的將士們,則是迅速展開了對於那些零碎抵抗的日軍展開了打擊,不僅如此,他們此時一邊清理頑抗的日軍,一邊對那些晉綏軍守衛的方向大喊,
“晉綏軍的兄弟們,八路軍已經進入到城裡了,趕快攻擊身邊的小鬼子吧!”
“晉綏軍的兄弟們,千萬不能執迷不悟了,趕快攻擊身邊的小鬼子吧!”
“晉綏軍的兄弟們,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趕快攻擊身邊的小鬼子吧!”
隨著這些帶有地道晉味的喊聲,那些尚且猶豫的晉綏軍,則是立刻醒悟了過來,紛紛將手中的武器,對準那些頑抗的小鬼子,從而來向攻進來的八路軍投誠。
“兄弟,你咋還執迷不悟呢,沒看到小鬼子已經不行了嗎?趕快投降啊!”
“兄弟,我怎麼才算投降了啊,我已經殺了兩個小鬼子了。”
“趕快找個白布,纏在你的手臂上,否則的話,八路軍看到你,就以為你還要與小鬼子一起沆瀣一氣,頑抗到底呢。”
“那肯定不可能,我王二虎再傻,也知道此時八路軍贏定了,多謝兄弟了,可是我到那裡去找白布呢。”
“這個好辦,把你的白色褲衩子脫下來,趕快撕成片,綁在胳膊上就可以了。”
“好,好,我這就辦,兄弟,你幫我看一下,彆讓八路軍將我看做敵人了。”
北城牆的日軍督戰隊掩體裡,晉綏軍十九軍的士兵王三喜正取下刺刀撬開日軍的罐頭,罐頭裡的魚肉混著血沫——那是日軍少佐的血,五分鐘前剛被他割喉。
旁邊的日軍士兵嚇得癱在地上,王三喜沒直接殺他,而是把刺刀架在小鬼子的脖子上,對著遠處的八路軍喊:“八路軍的弟兄看清楚!這是小鬼子的督戰隊,我殺了他,我投降!”
城下的獨立十五團士兵吹了聲口哨,算是回應。王三喜這才擰動刺刀,刀刃切開日軍喉嚨的聲音很輕,像割開一塊凍肉。
他擦刀時,看見自己棉襖上的彈孔——那是昨天故意讓日軍打的,為的就是取得信任,今天才能摸到督戰隊的掩體。
“三喜,這邊還有!”戰友的呼喊從暗堡傳來。王三喜跑過去,看見一個日軍正舉著槍發抖,牆角堆著被捆綁的晉綏軍士兵屍體——都是昨天試圖投降被發現的弟兄。
他的眼睛瞬間紅了,刺刀捅得又快又狠,每捅一刀就罵一句:“狗娘養的,敢殺我弟兄!”這樣的“投名狀”在太原城內各處書寫。
三十三軍的老兵張鐵柱帶著一個班,把日軍的軍旗撕成碎片,裹在炸藥包上,從城牆垛口扔向日軍的集結地。
爆炸的火光中,他看見自己兒子的紅肚兜——昨天從日軍屍體上找到的,現在終於能告慰兒子的在天之靈。
他對著火光磕了三個頭,轉身繼續殺向日軍,刺刀上的血甩在城磚上,像一串串紅淚。
八十三軍的夥夫班也沒閒著。他們提著開水壺,趁著日軍換崗時潑過去,滾燙的開水澆在日軍身上,燙得他們鬼哭狼嚎。
一個夥夫用菜刀砍掉日軍的機槍手手指,另一個用扁擔砸碎日軍的腦袋,動作熟練得像在切菜——他們的廚房上個月被日軍征用,廚子老李的徒弟就是被這些日軍活活打死的。
城內的血越積越多,在磚縫裡凝成暗紅的冰。晉綏軍士兵們像瘋了一樣追殺日軍,不是為了軍功,而是為了那些被日軍殺害的兄弟、被燒毀的家園、被搶走的糧食。
他們知道,隻有手裡沾著日軍的血,才能洗清過去“附敵”的汙點,才能在八路軍那裡抬起頭。
“快看!小鬼子想跑!”有人指著城牆下的一隊日軍。那一群日軍正順著繩索往下滑,剛落地就被獨立七團的士兵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