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129師的戰士們正在挖掘新的交通壕,鐵鍬與石頭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平原上格外清晰。
他們知道,白天的退縮隻是暫時的,當黑夜再次降臨時,屬於他們的進攻,才剛剛開始。而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終將在這些堅韌的身影中,找到重生的力量。
這一夜無話,華夏軍隊和小鬼子都無力在黑夜裡展開任何動作,因為陣地白天被小鬼子的飛機轟炸的如同一道道溝壑。
黎明時分的偃師平原,結霜的麥田上突然卷起塵土,日軍28旅團的十二輛九七式坦克呈楔形推進,履帶碾過國軍士兵的屍體,在凍土上留下深深的轍痕。
坦克後方,配備著三八式步槍和歪把子機槍的步兵隊列如灰色潮水,踩著朝陽的光帶往前湧。
“炮兵準備!”酒井隆的命令通過無線電傳到炮兵陣地,第20炮聯的12門九一式105毫米榴彈炮,和24門三八改式75毫米野戰炮同時開火,炮彈呼嘯著落在129師的前沿掩體上,土製的胸牆像被捏碎的餅乾般坍塌,戰士們的鋼盔和步槍零件被氣浪拋向空中。
129師的陣地瞬間被煙火籠罩,陳希聯趴在交通壕裡,看著身邊的通信兵被彈片削去半邊肩膀,鮮血濺在他的望遠鏡上,模糊了視線。“讓爆破小組上!”他嘶吼著,聲音被連續的爆炸聲吞沒。
五個戰士抱著炸藥包衝向坦克群,他們利用麥田裡的溝壑掩護,像壁虎般匍匐前進。最前麵的戰士剛摸到坦克履帶,就被炮塔上的機槍掃中,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飄起。
第二個戰士抓住機會將炸藥包塞進履帶,拉燃導火索的瞬間,卻被坦克撞倒,與炸藥包一起在履帶下炸成血霧。
日軍的步兵趁機衝鋒,三八式步槍的槍聲在平原上連成一片。129師的戰士們從掩體裡躍出,刺刀與軍刀的碰撞聲尖銳刺耳。
一個年輕的戰士被日軍少尉的指揮刀刺穿腹部,他卻死死抱住對方的腰,讓身後的戰友將刺刀捅進日軍的胸膛。
上午八點,日軍的飛機如期而至,九架九六式轟炸機低空掠過,投下的炸彈在國軍陣地上炸出連貫的煙柱。
衛長官在指揮部裡看著前線傳回的電報,“第136師傷亡過半”“第164師防線告急”的字眼讓他指尖冰涼。
“讓部隊往後撤五公裡,”衛總司令突然下令,黃銅煙嘴“當啷”掉在地上,“在洛河沿岸構築新防線。”
參謀官大驚:“長官,這樣會把129師的側翼暴露給日軍!”衛總司令閉上眼睛,聲音疲憊不堪:“派通信兵迅速告訴他們後撤,再不退,我們這點家底就要拚光了。”
國軍的後撤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日軍28旅團抓住機會全線反擊,坦克群突破國軍防線後,開始對撤退的士兵進行追殺。
平原上,潰散的國軍士兵像受驚的羊群,被坦克炮和機槍收割著生命,洛河岸邊的蘆葦蕩裡,很快飄滿了浮屍。
這一天的戰鬥下來,小鬼子的28旅團則是占儘了上風,第二戰區的衛總司令,不得不補充上2個預備師,從而來最終抵擋住了國軍已經崩潰的第三次後退的防線,而129師也是一樣,4個旅18個團的兵力,已經打到隻有12個團還能繼續參戰了。
此時在偃師的戰場上,這一天的戰鬥,貌似比武漢會戰還激烈,小鬼子的旅團長在給土肥原賢二發電報時,也充滿了自信。
儘管這一天,第28旅團也損失了近千名小鬼子,酒井隆甚至認為,再多幾次這樣的戰鬥,哪怕是28旅團隻剩下2000人,但是也能夠將國軍的第二戰區徹底打殘,那樣第16師團迅速趕到,與14師團一起,甚至有可能直接打到西安去。
129師的陣地此刻成了孤軍,軍神師長站在邙山的觀察哨裡,看著國軍後撤的方向,突然對身邊的參謀說。
“命令各團收縮防線,依托窯洞和溝壑組織防禦。告訴戰士們,今晚我們要讓小鬼子知道,平原不光是他們的戰場。”
然而,當夜幕降臨時,坦克群的優勢開始消退,129師的戰士們利用夜色接近坦克,用手榴彈炸毀履帶,或爬上坦克頂蓋往艙內投擲燃燒瓶。
一輛坦克的乘員被濃煙逼出,剛露頭就被亂槍打死,屍體掛在炮塔上,像個恐怖的裝飾。酒井隆不得不下令坦克後撤至照明區,裝甲突擊的鋒芒在夜色中被磨鈍。
洛陽方向的日軍營地在暮色中亮起篝火,卻在百米外突然熄滅——酒井隆吸取了前幾夜被夜襲的教訓,命令所有照明設備必須在工事內隱蔽使用,篝火隻許在碉堡裡點燃,用鐵皮桶遮擋光線。哨兵們趴在偽裝網下,夜視鏡裡的綠色畫麵能捕捉到五十米外的動靜。
“各部隊加強明暗哨配置,明哨吸引注意力,暗哨負責射擊。”酒井隆的命令通過口頭傳遞,避免使用電台暴露位置。
每個碉堡配備兩組哨兵,明哨在工事外的散兵坑,暗哨則躲在碉堡上層的射擊孔後,槍口對準明哨周圍的區域——這是針對八路軍“圍點打援”戰術的反製,一旦明哨遇襲,暗哨能立刻壓製攻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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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通壕的拐角處,日軍設置了“倒打火力點”。這些隱蔽的機槍巢麵朝己方陣地,平時用木板掩蓋,當八路軍突破前沿進入壕溝後,突然掀開木板射擊,從背後給予打擊。
一個剛從開封調來的老兵負責操作這種火力點,他的步槍上綁著紅布條,那是在夜戰中區分敵我用的。
炮兵陣地的防禦更為嚴密。日軍在炮位周圍挖掘了環形散兵坑,每個坑內配備衝鋒槍和手榴彈,同時拉設了三道絆發照明彈——當八路軍靠近時,絆線觸發照明彈,瞬間將周圍照亮,暴露的目標會立刻遭到機槍掃射。酒井隆特意要求將部分火炮調轉方向,炮口指向己方縱深,防備夜襲部隊迂回。
午夜時分,129師的夜襲隊果然如期而至,三十名戰士像狸貓般越過前沿鐵絲網,剛靠近日軍的機槍碉堡,就觸發了絆發照明彈。
慘白的光線下,戰士們的身影暴露無遺,暗哨的機槍立刻開火,衝在最前的五名戰士瞬間倒下。
後續部隊立刻分散隱蔽,利用照明彈熄滅的間隙繼續突進。當他們進入交通壕時,“倒打火力點”突然開火,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幾名戰士應聲倒地。帶隊的連長果斷下令:“往兩側散開,用手榴彈清理暗堡!”
手榴彈的爆炸聲在夜色中格外刺耳。日軍的碉堡被炸開缺口,戰士們趁機突入,卻發現裡麵的機槍手早已轉移到備用工事。
酒井隆在指揮部裡聽著槍聲,對參謀官冷笑:“他們以為摸清了我們的部署,卻不知道每個工事都有至少兩條退路。”
夜戰持續到淩晨三點,129師的夜襲隊在付出傷亡後撤回。日軍營地重新亮起零星的燈火,哨兵們更換彈匣,檢查絆線,篝火的微光中,能看到他們臉上疲憊卻警惕的神情。
第二天洛陽以西的邙山前沿,晨霧尚未散儘時,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衛總司令的指揮部裡已彌漫著煙草與焦慮的氣息。
作戰地圖上,代表國軍的藍色箭頭在偃師城東的平原上猶豫不前,8個師的兵力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始終與日軍28旅團的防線保持著兩公裡的距離。
“衛長官,129師的劉師長又來電了。”參謀官將電報放在沾滿咖啡漬的地圖上,紙頁邊緣因反複折疊而起了毛邊,“他們已經再次增兵,請求我們投入預備隊,合圍28旅團。”
衛總司令的手指在“第二戰區預備隊”的標注上摩挲,那是剩餘4個整裝待發的師,此刻正駐紮在洛陽城郊的白馬寺附近。
他望著窗外掠過的傳令兵,軍靴踏過石板路的聲響像重錘敲在心頭——三個月前徐州會戰的慘敗猶在眼前,那些倉促投入的預備隊最終成了日軍合圍的獵物,屍山血海的景象讓他至今噩夢連連。
“回複劉師長,”衛總司令突然收回手,黃銅煙嘴在指間轉得飛快,“我軍右翼發現日軍裝甲部隊蹤跡,預備隊需防備側翼,暫無法投入。令前線六個師保持攻勢,切勿冒進。”
參謀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頭記錄命令,他知道這隻是借口——前線傳回的消息顯示,日軍在偃師方向隻有十輛九七式坦克,根本構不成側翼威脅。
真正讓衛總長官猶豫的,是對日軍空中優勢的恐懼,以及對八路軍突然壯大的微妙戒心。
清晨六點,三架九七式偵察機拖著尾跡掠過偃師上空,機翼下的航空相機快門聲在地麵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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