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啊。
流氓非禮婦女了——
賀蘭雅月的尖叫聲,在午後烈陽下沒幾個人的南郊野外,格外的刺耳。
帶著從沒有過的驚恐,就像要被惡鬼鎖拿進地獄內的凡人。
從賀蘭雅月懂事起,除了丈夫之外,就沒誰敢動她一手指頭。
現在呢?
崔向東確實沒動她的手指頭,隻是在狂奔中用巴掌狠抽而已。
單從這一點來看,崔向東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乾部。
看到賀蘭雅月摔倒,去攙扶時被她隨口當作奴才的指揮,怎麼了?
他踢飛賀蘭雅月的鞋子後,後者因從沒有被丈夫之外的男人如此違逆過,衝動下拿一塊土坷垃,砸在他的後腦勺上怎麼了?
這就是他化身索命厲鬼,狂追不舍狠抽人家屁股,足足十七八下的理由嗎!?
“你,你給我站住。”
因狂奔一百多米,很快就耗儘了體力,而老臉漲紅的崔向東,終於停住了腳步。
跑不動了。
但凡他還能再堅持零點零一秒,就絕不會停步。
隻覺得再跑下去,肺葉可能就會炸掉。
上一次的如此狂奔——
還是兩年前,他被持刀要滅口的樓宜台,在盤龍狂追的那個晚上。
崔向東也沒想到,賀蘭雅月驚恐到骨子裡後,自身潛力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徹底化身職業自行車賽手,彎腰撅腚,雙腳把腳鐙子踩成了風火輪,在滿是麥粒的公路上,飆出了足足50邁的車速。
如果那輛小二六自行車卡住鏈子,或者車胎在麥粒上打滑,肯定會摔她個半死。
賀蘭雅月怎麼會聽他的叫喚?
她隻是自己叫喚著,風馳電掣的跑遠了。
“臭娘們,今天算你走運。”
雙手扶膝站在路上,張大嘴劇烈喘了老半天,崔向東沸騰的氣血,才漸漸恢複了正常。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撓了撓後腦勺。
後腦有個明顯的包,卻沒破皮。
一個土坷垃,就能把他的後腦勺砸出個包。
足夠證明那個女人,砸他時用了全力。
這要是換成是磚石,還不得給他開瓢?
換誰是崔向東,攤上這種事後,也會憤怒不已的。
確實。
算賀蘭雅月走運。
一是車子沒掉鏈子,二是沒從麥粒上滑倒,三是她今天穿著的裙子很滑溜。
在她化身職業自行車賽手,彎腰撅腚時,黑裙緊貼嬌軀,讓幾次想抓住她衣服的崔向東,都手滑。
隻能化爪為掌,狂抽了足足十八下來泄憤。
“嗯?老子剛才追她時,為什麼隻想抓住她的衣服。卻沒想去抓自行車的後車架?難道臭娘們高高的抬起,吸引了老子的注意力,從而忽視了後車架?”
崔某人點上一根煙,轉身走向張茂利那邊時,忽然想到了這點。
算了。
反正那個女人已經逃走。
崔向東即便被她砸了一後腦勺,但狠抽了她十八掌,也不算吃虧。
他希望那個吃虧了的女人,能帶著她的家人來這邊,找他算賬。
真要那樣,崔向東絕不會對她的家人客氣!
因為從賀蘭雅月的囂張樣,崔向東就能斷定,她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娘們。
這件事對於重生後,見識過太多風浪的崔向東來說,還真不算是事。
他往回走了幾十米後,就把精力集中在了滿路的麥子上,忘記了這件事。
張茂利從西邊快步走了過來,邊走邊喘,汗如雨下。
“崔,崔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