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線浴血廝殺時,鄧傑從沒有掉過一滴淚。
轉業到市招商,麥收季節他連夜回家幫父母收莊稼時,曾經被驚馬踹斷過一根肋骨。
他不但沒去醫院,更沒掉過淚。
可今天,他卻兩次落淚。
“有空了,得說說這小子愛哭的毛病。”
回頭看了眼的崔向東,好笑的搖了搖頭。
鄧傑其實比他還要大一歲。
崔向東下意識稱呼他“這小子”時,一點都沒覺得有啥不對。
皆因他這具年輕的身軀內,裝著一個比秀紅還要大幾歲的靈魂。
單從這方麵來說——
膚白貌美也就三十幾歲,實際年齡五十餘一的秀紅,才是崔向東的絕配啊!
“向東。”
陳勇山急匆匆走出了辦公樓大廳。
“這是我的新秘書,鄧傑。”
崔向東和老陳握手後,轉身對鄧傑說:“鄧傑,這就是陳勇山陳局了。”
“陳局!”
鄧傑本能的,啪的立正抬手見禮。
“臥槽。”
老陳不愧是當過兵的,在鄧傑本能做出這個反應時,身上散出的某種氣息,馬上就明白了。
問:“你上過戰場,見過血?”
鄧傑點頭,放下了右手,卻沒說話。
“小子,你能成為崔區的秘書。嘿嘿,好好乾。”
陳勇山和鄧傑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帶著崔向東走向後麵時,隨口說:“剛才,市招商的那個楊碧媛,被抓了進來。你可能不知道楊碧媛是誰。你還記得當初黑鮑比求婚米倉兒,被你當場出手後,曾經有個傻逼娘們,跳出來對你指手畫腳的那件事嗎?我得知那件事後,就盯上了她。總想找機會,請她來這邊做客。”
嗬嗬。
崔向東笑了。
回頭看了眼鄧傑,對陳勇山說:“楊碧媛,就是鄧傑曾經的女朋友。她在鄧傑處對象期間,和黑鮑比玩車時被鄧傑看到了。小夥子剛才給我說起這件事時,哭的稀裡嘩啦。”
啥?
陳勇山一呆。
連忙回頭看向了鄧傑,滿臉的不可思議。
吃吃的問:“就那種‘黑騎’爛貨,也有臉綠你?你他娘的,還為此傷心流貓尿?”
鄧傑——
真沒想到崔區是個愛八卦的大嘴巴,也沒想到老陳說話,如此的直白啊。
他的臉色漲紅,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嘿嘿,小夥子臉皮嫩。老陳,你可嘴下留情吧。”
崔向東幸災樂禍的笑了下,說:“既然你說的那個黑騎破爛,也來市局做客了。那麼,我先帶鄧傑去見見她。不讓她親眼看到鄧傑,原來是一隻潛力股。不讓她好好的悔恨悔恨,我心裡就不舒服。”
“哎!我也喜歡看這場景!走,快走。”
老陳一拍腿,滿臉的迫不及待。
鄧傑——
真想對這兩位領導說一句:“你們啊,可當個人吧!”
審訊室內。
被固定在鐵椅子上的楊碧媛,滿臉的憤怒。
徒勞的掙紮著。
對看守她的警員,尖聲大叫:“你們為什麼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市招商客戶關係科的科長!我要給市招商的王局王紅衛,老廖的人)打電話!我記住你們的模樣了,早晚扒了你們的皮。”
賀蘭雅月竟然無故和她翻臉,她在心情鬱悶下,再也沒心情去爬山,獨自騎車返回途中,和一個不長眼的家夥撞了車對方也是自行車),發生了口角爭執。
她在盛怒下,抬手抽了那家夥兩個耳光而已。
就因為這點屁事,她竟然被“恰好”去那邊市局警員,以相當粗暴野蠻的手段,抓來了市局。
換誰是楊碧媛,都會憤怒的。
都會發誓扒了這兩個人的皮,讓他們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攤上了大事!
吱呀一聲。
門開了。
有三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