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都到齊了。”石拱橋上,紅鸞一身妖嬈的宮裙,媚眼如絲,卻滿是晦暗的殺機。
紅鸞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看向白澤時停了片刻,輕笑一聲,道“卻不曾想,你能反製我的白蛇。”
“白蛇?”白澤立刻想到之前和他交手的紅鸞,被雲雷轟擊之後,的確是露出一身白鱗。
“老白,這女人能操控萬蛇,當心。”蘇問悶聲道。
白澤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水域。
窸窸窣窣。
那不是水麵波動,而是有密密麻麻的毒蛇遊弋其中,一眼看去,竟有種目眩神迷之感。
白澤倒吸一口涼氣,“幻境?”
“不要掉以輕心。”王瀚提醒道,“那些蛇,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存在的。陳師姐便在此吃了悶虧。”
“這女人是個殺手。”蘇問掙紮著站了起來,呼吸急促,“如此手段,我倒是聽說過。血影樓有一人的手段和這女人很像,保不齊這女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是說,萬蛇老人?”王瀚沉聲道。
“咯咯,難得你們竟還知曉我的名號。”紅鸞嫵媚一笑。
此話一出,不僅是白澤三人,連帶陳情,都是臉色難看。
“你是萬蛇老人?”陳情出聲問道。
“怎麼,不像嗎?”紅鸞反問。
“倒是有趣。”白澤笑道,“血影樓的萬蛇老人,竟是一位妙齡女子,妙哉,妙哉!”
“你也很妙呢。”紅鸞盯著白澤的眼睛看,“你的眼神,可比你的年齡,要深沉得多。”
“隻是不知,姑娘此番,意欲何為?”白澤問道。
“你竟不知,有人花大價錢要買你的人頭?”紅鸞笑道,“公子當真是個妙人。”
“有人要買我的腦袋?”白澤咧嘴一笑,“敢問姑娘,那人是誰?”
“告訴你也可以,”紅鸞說道,“隻是你要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怎有不還之理?”白澤伸手就要從懷裡掏出那件褻衣。可他將褻衣甫一掏出,那件褻衣竟然憑空變幻,化作一條花紋毒蛇,吐著蛇信,張口便咬向白澤的虎口!
虎口經脈與心臟相連,白澤大驚失色,連忙將毒蛇甩出去。
可哪裡還來得及?
危機時刻,隻聽一聲劍鳴,原來是王瀚出手,一劍橫挑,將那毒蛇登時斬成兩段,這才化解危機!
白澤心有餘悸。
“你這毒婦,究竟是誰?!”陳情提劍怒斥,橫眉冷對,“血影樓萬蛇老人,日前已經被我坐忘峰的趙信師兄斬於汜水關下!你此番冒充身份,是何意圖?!”
“冒充?”紅鸞收斂笑意,冷哼一聲,“若說冒充,恐怕汜水關那位才是當仁不讓。既然你們不信,那便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黑白玄蟒!”
說罷,石拱橋下的水域突然暴亂起來。
“轟!!”
水浪衝天而起,隻見一條體型巨大的蟒蛇從中現身,隻是一顆腦袋,便如同一座小山那般大小!
酒樓上的三人倒一口涼氣。
龐大的妖獸麵前,白澤三人簡直就是隨時能被碾壓的小蟲子!
陳情臉色難看。
“本座四境巔峰,你四人便是加在一起,都不夠本座看的。”紅鸞譏笑道,“隻是我血影樓的脾氣,從來不肯被人當槍使!既然江湖傳言我血影樓要對仙門四公子之首的白澤動手,本座身為血影樓堂主,自然要親眼來看看公子的威風。”
“原來是誤會一場,姑娘何必這樣劍拔弩張?”白澤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是一副笑臉。
“可本座改變主意了。”紅鸞笑道,“本座覺得,公子的確有異於常人之處,想把公子帶在身邊待幾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仙門威嚴,豈是你小小堂主能夠冒犯的?!”陳情一言不合,提劍就要砍了紅鸞,“休說是你,便是血影樓樓主在此,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怎就這麼肯定,樓主不在這裡呢?”紅鸞笑得意味深長,卻又俶爾收斂笑意,眼神冷冽,“本座想帶走的人,誰能攔住?!”
說罷,黑蟒晃動龐大的身軀,刹那間摧毀石拱橋,巨大的蛇尾攪動整片水域,轟然砸向陳情!
與此同時,紅鸞也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