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憶湄緊閉雙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拚命地在腦海深處挖掘著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但無論她如何努力,仍然一無所獲。她氣惱地抬起手,狠狠地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仿佛這樣就能將丟失的記憶敲回來似的。
一旁的詩意見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呀呀,你彆這麼用力打自己啦!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那種擁有過目不忘本領的超級天才啊?實話告訴你吧,絕大多數人對於3歲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很難記得清楚的呢。”
笑聲過後,詩意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地看著孟憶湄,認真地說道:“其實,關於你母親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她大概是擔心我獨自掌控所有財產後,會對你不好,虧待了你。所以才希望你能夠回到你父親那邊去生活,也許她認為憑著你們之間的血緣親情,就算你父親再怎麼不靠譜,也不至於完全不顧及你的死活。可是你得明白,你父親他們那一大家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你想想看,一個背叛家庭、出軌在外的父親;一個精神狀況不穩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的後媽;再加上鳩占鵲巢那個女人生下的孩子……麵對這樣複雜混亂的家庭環境,你真的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回去了嗎?”
孟憶湄聽著詩意的話,沉默不語。她的確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很長時間,內心也十分糾結和掙紮。一方麵,她理解母親臨終前的那份苦心和牽掛;另一方麵,她對即將麵臨的未知挑戰感到恐懼和不安。然而,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孟憶湄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詩意,輕聲但卻堅決地說:“沒錯,這確實是我媽媽最後的心願。而且,不管怎樣,血緣關係始終是無法割舍的紐帶。即便前方道路崎嶇難行,我也願意勇敢地邁出這一步,去嘗試解開心中的謎團,尋找屬於我的答案。”
詩意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緩聲道:“嗯,那好吧。我之前曾到一種說法,說是自幼分彆的親兄妹之間,往往很容易相互產生吸引力。所以啊,為了防止將來某一天你萬一意外碰到那種有情人終成兄妹的尷尬局麵,現在去見見他們倒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不過你可要牢牢記住哦,父親賜予了你‘孟’這個姓氏,咱們孟家永遠都是你的堅強後盾。無論何時何地,隻要你心生倦意或者需要幫助,這裡永遠都會向你敞開懷抱,歡迎你歸來。”
孟憶湄聽完姐姐這番暖心的話語後,眼眶瞬間濕潤,她激動得難以自持,猛地撲上前緊緊抱住了詩意的脖頸,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謝謝……謝謝你,姐。”
詩意被妹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擁抱弄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連忙伸手試圖將這個如今已和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大姑娘從身上扯開,並嗔怪道:“哎呀呀,好了好了,快鬆開我啦!再這麼抱下去,我都快要沒法呼吸了。”
好不容易掙脫開妹妹的懷抱之後,詩意稍作調整,接著認真叮囑起來:“既然你心意已決,打定主意要去見他們,那可一定要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這樣吧,我先去幫你多取一些現金帶在身上,以防到時候出現手頭拮據、沒錢可用的窘況。”
然而孟憶湄卻趕忙擺了擺手,輕聲說道:“不用那麼多啦,姐。那終歸是我的親生父親,養育我也是他應儘的責任,不是嗎?”
聽到這話,詩意不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思忖:雖說有較高的學曆以及顯赫的身份地位,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人品就一定高尚,為人處世就能麵麵俱到啊!要不然的話,當初怎會在妻子身懷六甲之際做出婚內出軌這種違背道德倫理之事呢?想到此處,詩意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不要總是以自己的思維去考量彆人的想法,錢這種東西,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卻是萬萬不能的。
手上有錢心不慌,哪怕他們把你趕出來,你手上有錢,也好隨便在外麵租房子或者打車。”
“那好吧。”孟憶湄最終還是收下了這筆錢。
“要我送你去嗎?”詩意又問道。
“這……”孟憶湄有些猶豫。
“這樣好了,我就把你送到羅家附近,不和他們家的人接觸好嗎?”詩意把小姑娘攬在自己的懷裡,這丫頭從兩歲開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雖然現在已經是十八歲的姑娘了,但是在她心目中還是一個小姑娘。
姐妹兩個一路輾轉,終於來到了羅家。
“姐姐你先回去吧。”孟憶湄對詩意說道。
“要不我看著你進去吧?”詩意想起那一家子沒一個正常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姐姐,我沒事的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會被壞人給拐走的。”憶湄撒嬌說道。
詩意拗不過她,隻能走開坐在車上遠遠的觀望。
果不其然,孟憶湄明明敲了門,可是卻沒人來開門,隻能在門外徘徊。
過了好一陣子,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漫長而拖遝。終於,一陣清脆的車鈴聲打破了這份寂靜,一輛老舊但擦拭得一塵不染的自行車緩緩地停在了她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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