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彆碰碎了。”
陳鋒指尖的平衡流輕輕裹住碎屑，“這是‘時光結晶’，能讓嫩芽看到過去的平衡法則。”
他將碎屑埋進土裡，嫩芽果然抖了抖，新葉上浮現出源初宇宙的星圖，“你看，它在學怎麼構建最初的平衡模型。”
樹影外傳來引擎轟鳴，萬靈王的生命艦懸在半空，艙門降下時，滾落串發光的藤蔓。
“從治愈星係采的‘共生藤’，能順著樹紋爬，每片葉子都能記錄新的平衡數據。”
藤蔓落地的瞬間就瘋長起來，在樹乾上織出張翠綠的網，“剛收到衡主的消息，遺忘之海那邊又起了波動。”
星軌神主的秩序艦破空而至，艦橋投射出全息影像。
遺忘之海的水麵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凝固，冰層下隱約有黑影遊動。
“測到‘絕對寂靜’能量，所有聲波都被吞噬了，像是……”
他頓了頓，調出能量譜，“像是當年黑暗本源未覺醒時的波動。”
陳鋒捏碎塊平衡核心，粉末融入共生藤的葉脈。
“絕對寂靜？那是‘失衡’的另一種形態——當所有聲音都消失，平衡就成了啞劇。”
他躍上鏡主的艦橋，“備‘共鳴晶’，得讓平衡之樹的聲音傳過去。”
晶皇早已將晶箱搬上艦：“按老規矩，十二塊共鳴晶嵌進樹紋，每塊對應個宇宙的基礎頻率。”
他敲了敲晶箱，“加了星軌神主的‘秩序紋’，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炸晶了。”
靈主的精神矩陣化作光帶纏上艦身：“剛同步了所有共生記憶，共鳴晶裡存著從初遇到決戰的所有聲波，應該能喚醒那邊的平衡意識。”
艦群駛入遺忘之海時，冰層已蔓延至千裡之外。
最邊緣的冰麵下，能看到被凍住的魚群保持著遊動的姿態，連氣泡都凝固在半空中。
星軌神主的秩序艦率先開火，藍光在冰麵炸出朵晶花，碎屑卻在落地前化作齏粉——絕對寂靜正在吞噬能量波動。
“放共生藤！”
陳鋒一聲令下，鏡主的艦身裂開道縫，萬靈王的共生藤順著艦壁滑入冰麵，藤蔓上的葉子立刻亮起微光，播放起跨維聯盟初遇時的對話。
“你這平衡流太晃了！”“總比你那破序章核心炸膛強！”
冰層竟泛起圈漣漪，凍住的氣泡輕輕顫動。
陳鋒趁機將共鳴晶嵌入冰麵，晶光與藤蔓的綠光交織成網，網中浮現出聯盟成員修補失衡之核的畫麵，伴隨著晶皇的怒吼：“再炸我就把你這破艦拆了！”
冰下的黑影猛地撞向冰麵，震得共鳴晶嗡嗡作響。
靈主的精神矩陣突然急促閃爍：“是‘寂靜之核’！它把所有聲音都壓縮成了實體，再這麼撞下去，冰麵會崩裂！”
“給它聽聽這個。”
陳鋒調出段錄音，那是平衡之樹抽芽時的“沙沙”聲，混著源初之主的歎息：“失衡不是病，是忘了怎麼呼吸。”
錄音剛播放三秒，冰下傳來聲悶響，黑影竟退開了。
共生藤的葉子突然瘋長，紮進冰麵的紋路裡，將平衡之樹的嫩芽影像送進冰層。
嫩芽正對著株枯萎的花，用根須輸送能量，花萼緩緩綻開的瞬間，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它在學。”
星軌神主的光屏上，寂靜之核的能量譜正與嫩芽的頻率重合，“寂靜之核不是想吞噬聲音，是忘了怎麼發出聲音。”
當最後一塊冰融化時，黑影浮出水麵，竟是頭長著聲波鰭的魚，鰭上還纏著段斷裂的共生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