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龍鳳哥站起來走出去，仰頭看著窗戶裡先是幾隻手伸出來上下揮舞，和《放牛班春天》裡男主離開時候城堡裡探出的手如出一轍，接著再探出幾個嬉皮笑臉的狗頭。
我和龍鳳哥各自操起一杯茶水潑上去：“不然呢？不然你們以為我們探討什麼？！”
同事們哄笑著撤回了那幾個男狗頭、女狗頭。
我和龍鳳哥也退回室內。我如釋重負：“我也以為你說的不是頭發啊！”
他有點茫然，一種泡在蜜水裡卻給我拽了起來的茫然：“你以為我說什麼？哦！哦！哦！你…”
“你什麼你！”我趕緊支開話題，“從省城回來，有什麼收獲？”
“收獲怎麼都會有的啦！”龍鳳哥笑嘻嘻的說，“我去了某一家連鎖廣式餐廳，稻軒。脆皮燒鵝真的好吃呀！”
“去！”我說，“我早去過啦！”
“我就奇怪了你！”龍鳳哥說，“你總是省城省城的，而說到新項目，你又說廣州廣州的。這兩個地方不就是同一個地方嗎？你好奇怪的樣子啊！”
“奇怪什麼！”我說，“習慣性的說法而已了。你說說什麼收獲呀！”
“原來那燒鵝咬下去，表皮真的哢擦一聲…”他還特意配合著流口水的聲音。
“對呀對呀！”我連連點頭，“就樂嗬那一口的滿足…哎哎哎！說正事呢！給你帶道裡去了！快說！”
“發改委那裡沒找到有關這個項目的信息。”龍鳳哥說，“如果真的有，也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有的。這個項目又是什麼秘密項目。再說了，我們這裡距離大亞灣核電站直線距離並不太遠，但凡有什麼較大動靜的話，一定慎之又慎的。不過呢，也不排除確實有人來想做這個項目，哦，這種項目，但有扯虎皮的嫌疑。類似的做法，又不是沒有先例。”
“你說了，是說了，又好像沒說似的。”我笑了笑，“但是我們的同事，好多都收到了offer啊，連金姨都有！”
“你說如果在以前呢，尤其是銅錢嶺沒有出事之前呢，類似的offer如果出現，我都可以視為是賴永昌的手段了。但是現在這老賴啊，似乎真的成了老賴了。所以，這是空穴來風的話，這空穴，確實有點兒大呀！”我說，“你小子還手眼通天呀，在省城這樣的信息都能打探出來？”
“哪裡呀！”龍鳳哥笑笑，“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呢！我還無意中聽到一個信息，就是銀海灣這個大項目呢，醞釀的時間至少已經兩年多了。而我們才成立一年多。這時間差裡，有潘若安的存在呢！紫萱最初決定支持你的時候，有說過類似的內容沒有？多少透露一點的那種？”
“那還真的沒有和我說過。”我頓了一下，“還真的一點都沒有呢！要麼就是連紫萱都不知道？”
“她不可能不知道吧？”龍鳳哥說，“兩年多前，她應該已經和潘若安在一起啦！”
“那不一定。”我推理起來，“因為我和紫萱認識的時候，還是因為我自我推介上電視節目啊！那個時候她還是前途無限的節目主持人呢！難道可能是這樣？”
“怎樣？”龍鳳哥問我，“我們順著時間線捋一下。”
“我猜測呢，紫萱確實是不知道。隻不過是剛好她主持電視節目認識了我。”我說，“而我則把現在銀海灣這個項目的猜想給說了出來。然後紫萱也和潘若安說了這事兒，這不奇怪吧？然後在那個時候，紫萱是不知道銀海灣會有人搞大動作的，而這個大動作呢，不是官方的開發動作，而是市場資本的自主選項而已了。而潘若安呢，因為家族的關係，知道了銀海灣這個項目，那個時候，他也不能馬上趕緊進場呀！因為沒有適合的切入點…”
“然後剛好你又這個夢想，而紫萱又能從中協助你實現夢想的可能。”龍鳳哥接過話頭，“然後潘若安一看，最開始就是幾百萬的投資而已了。而那個時候，其實他已經看中了村口現在銀海圓月的地皮了，就等招拍掛了。而投資於你的幾百萬，對於他們家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沒有了就沒有了，不會傷筋動骨，最主要的是，能直接深度切入銀海灣這裡。當然了，這也是博一把的，萬一人家不玩銀海灣項目，萬一你這裡也創業失敗了，就當不見了這筆錢咯！而相反的，萬一銀海灣這個項目眉目清晰的時候，他就基本穩賺不賠了。你看看，剛好你想創業，你的夢想就在銀海灣，剛好你還是房地產策劃，剛好村口這塊地皮沒什麼人要，因為沒人想紮根在這裡。你說他潘若安要找個職業經理人來策劃這個項目呢，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的不一定會紮根深耕這裡。你呢，卻符合以上一切。而你如果來了，作為房地產策劃，一定會帶一批相關的人來做事的，比如我們這幾個都是房地產出生的。剛好我倆又是老吳公司出來的，他潘若安和吳昊天又是朋友，你的一舉一動，人家倍兒門清！”
“嗯，這樣分析下來，就很清晰了。”我說，“加上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做事呢，魄力不是太果斷，所以我一直要找不少誌同道合的而且放權，這符合他們這些幾乎是00後的接班人的要求呢！”
“還有，原來老康就一直在銀海灣呀！”龍鳳哥繼續分析，“剛好又是你的同學，而老康和潘若安家族，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這麼全方位的一摸底，就讓潘若安下定了決心。老林頭，我們剛好趕上了這趟時代的列車呀！當然了，要自我評價的話，我覺得我們這一年多來所作所為，還算是合格的吧？”
“有道理哦！”我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再然後，我們的懸崖概念還真的一炮而紅。說實話，如果現在有人要我寫個分析報告來闡述成功之道，我還真的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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