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戰場。
一半分魂灰飛煙滅,同時帶來的反噬是巨大的。
魔尊原本還在和方儘行交手,忽然自神魂之中傳來一股被撕裂的劇痛,仿佛有人拿把刀硬生生攪碎了一般。
這股疼痛出現的太過突然,魔尊毫無防備,喉嚨裡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震驚、憤怒、沉思、以及困惑,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同時到來的是一股巨大的荒謬感。
誰?
是誰滅了他那一半神魂?
除了怒意,魔尊更多的是感到難以置信。
無他。
他實在是想不通,那可是自己冒著極大風險,將自己的神魂一分為二。
相當於另一個自己,同樣擁有著和自己一般無二的修為。
要知道,那可是渡劫啊?
沒了。
竟然就這麼沒了?
而且還是灰飛煙滅這種相當慘烈的死法,連半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無論魔尊再怎麼不敢相信,事實就是從今往後,他隻剩下現在這一半的神魂在世了。
倘若這一半神魂再出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要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上了。
更為可恨的是,他失去的那一半神魂是真正意義上的沒了,並非逃竄,也沒有再重新回歸的可能。
魔尊甚至根本無法從中捕捉到任何殘留的線索,也永遠都無從得知究竟是誰毀了他那一半神魂。
他眼底逐漸染上一抹猩紅,神色猙獰扭曲起來,看起來十分恐怖。
然而作為他的對手,方儘行半點都沒有被嚇到。
開什麼玩笑?
堂堂宗主,昔日也都是少年天驕,哪個不是從無數次生死邊緣闖出來的。
見過的屍體比魔尊現在的表情更恐怖,殺過的魔族更是數都數不清,此刻隻是被瞪幾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他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敏銳的意識到魔尊此刻力量在迅速流失,就連氣息都變得虛浮了幾分。
這可真是……太好了啊。
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對戰原則,方儘行手中一把雲遊劍,劍尖一挑殺氣縱橫的劍招直逼魔尊心口,凜冽的劍氣勢不可擋。
魔尊一時不察,身上接連挨了好幾劍,他陰沉著一張臉,可怖的眼神死死盯著方儘行。
該死的老東西,見他受了傷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嘿,你瞪什麼瞪?”
方儘行終於笑了,“怎麼?是打你打的不夠疼,還是教訓沒到位啊?”
魔尊對他怒目而視。
方儘行緊繃的神經卻終於鬆動了幾分。
自從被魔尊和妖皇牽製住,又被困在這古怪的大陣裡,他心裡始終憋著一股鬱氣。
奈何這陣法古怪,又是以魔尊所屠城池怨魂所成,一直不停的在消耗他們的靈力。
雖說有雲宗主提供的丹藥補充,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來自外界的靈氣效果要遠超從丹藥中所得。
幾個宗主皆是一臉憂心。
儘管他們這會兒還能暫時維持,同魔尊妖皇以及那些大魔周旋,可若是一直出不去,饒是他們渾身靈力再磅礴也終有耗儘的那一刻。
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更彆說魔尊和妖皇也不是什麼善茬,始終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實在難纏的很。
林宗主一旦凝神試圖找到破陣之法就會被他們打斷。
一而再再而三,他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被消磨殆儘,這會兒看到魔尊顯露頹態,他當即冷笑一聲,術法一掐殺陣即成,鋪天蓋地的攻擊全部壓了下去。
魔尊瞬間冷汗涔涔,額頭上青筋也在不斷跳動著,腳下一轉隨即暴力打碎陣法而出。
能坐到宗主這個位置這麼多年的自然都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
儘管這兩個一個主修陣法符籙另一個丹修全然都不被魔尊放在眼裡,但他不得不承認陣法這東西抓到機會是真的挺能惡心人的。
道道刀刃打著旋的削向他腦袋,魔尊立刻揮袖去擋,魔氣縈繞在身前。
見此情景剩下的幾個魔族長老連忙護持在他身旁。
“尊上,您怎麼樣?”
他們剛一靠近便很快察覺到魔尊氣息不穩,這明顯是受了極大反噬才會有的情況。
幾人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想起魔尊先前的舉動,目露駭然。
什麼人竟能傷魔尊至此?
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幾位宗主了。
“魔尊狀態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