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一在腦海中閃過,可不管顧夏究竟有什麼猜測,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忘了她不能自主行動啊啊啊。
顧夏再次忍不住想要陰暗扭曲的爬行。
不止如此,沒了識海內熱熱鬨鬨的劍靈們後,她現在甚至連個可以分析說話的人都沒有。
人生沒有那麼多觀眾,顧夏心思重新回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上,她現在隻想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和之前那個幻境裡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接下來……
顧夏回憶起當時自己經曆的那些並不算十分完全的片段。
嘶。
腦殼痛。
隻不過還沒等她頭疼太久,就聽到了那句隱隱耳熟的問話,“二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四師兄是被什麼人傷成這樣的?”
顧夏微微一愣,而後迅速反應過來。
這道聲音是她……卻又不是她。
是屬於這個太一宗裡的顧夏。
語氣又急又怒,明顯是被江朝敘的傷給刺激的不輕。
顧夏這幾日也發現了一件事,和自己所經曆過的不同的一點是,這個太一宗裡的‘她’,哦不,應該說是包括其他幾個師兄在內,彼此間的相處很明顯都親近不足。
顧夏自己已經習慣了平時吵吵鬨鬨的日子,可以說放眼整個五宗,所有親傳裡麵也就他們師兄妹五個基本上每次都是形影不離的。
就連方儘行都納了悶了,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教出來一群粘人精的。
顧瀾意之前更是毫不客氣地翻著白眼,問他們幾個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黏在一起了。
普遍來說,大宗門裡的弟子多,同樣競爭也是一樣的激烈,哪怕同樣身為親傳,也少有像他們幾個關係好成這樣的,甚至可以說關係惡劣的也屢見不鮮。
畢竟修煉一途本就是孤獨的。
修仙不知歲月,越往上走修為越高,一個人獨行才是常態。
然而像太一宗五人這樣奇奇怪怪的深厚羈絆,即使是在修真界裡也是很難見到的情況。
顧夏以前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仔細回頭想想的話,這三年多的時間裡,無論遇到過多少次風風雨雨,幾人從來都是共同進退。
下秘境、做任務。
去人間、赴鮫族。
哪怕是闖了禍被鐘屹長老滿宗門追著錘,大部分時候也是一群人整整齊齊。
五個人,一個都不曾少。
就好像本該如此一樣。
即便是偶爾有倒黴蛋師兄被魔族給抓了,也從來沒有擔心過,而是堅定不移的呼喚大師兄或者是她去偷偷撈人。
潛移默化之中,顧夏一直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她於此刻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去看,才終於發現了這裡究竟是哪裡不對。
非要說的話,應該就是像曾經的其他幾宗一樣,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彆的同門關係。
如果是幻境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不可能會搞出這樣古怪的同門關係。
更何況,從一開始顧夏就隱隱覺得這裡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某種真實的世界。
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而且……
除了性格上不太一樣,顧夏的意識隱隱約約能夠覺察出——
她與這個‘她’神魂上的契合。
仿佛本該就是一體的一樣。
許星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是青雲宗的人。”
嗯?
顧夏回過神來看去。
少年衣袍上暈開大片大片的血跡,緊緊抿著唇角,似是剛從自己的世界裡脫離出來,眉眼間一片茫然。
他張了張嘴,“我……下山不久後,進了個新開的秘境,然後在裡麵看到了曲意綿還有一個看不清長相的人急匆匆從內圍離開,就好奇過去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