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外麵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顧夏沒看清,但從他們的角度上卻將方才那驚險一幕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大魔手中冷峭鐮刀往上托舉,半空中赫然出現了一個魔氣環繞的黑洞,頃刻間的功夫便將顧夏吸了進去。
黑洞順勢合攏,鐮刀也穩穩落入他手中。
他們瞪大眼,再去看的時候已然沒了半點顧夏的蹤影。
“小師妹!”
葉隨安咬牙,死死盯著遠處戰場的男人,幾乎第一時間便想衝過去。
好在殘存的理智上線,勉強按住他的動作,隻是眉眼間的溫度已然降到了冰點。
在他旁邊,江朝敘的臉色也驟然一沉。
仿佛又回憶起了太一宗山門前那一幕的駭然,師兄弟兩人目光如冰,神色竟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旁邊的慕輕舟不自覺離他們遠了點。
好冷。
他此刻的狀況並不適合動手,隻能遊走在戰場中時不時看準時機從魔修們的刀下救走一些葉家弟子。
青年唇色本就有些淡,這下就更白了幾分。
試圖離旁邊兩個往外嗖嗖冒冷氣的親傳遠一些。
然而剛挪出十幾米就有魔修一轉頭注意到他,全程慕輕舟沒怎麼出過手,那一招摘葉飛花著實驚豔,但表象素來是最能迷惑人的。
眼看他冷的抱緊自己,臉色也一副病懨懨仿佛下一秒就能暈倒的病美人模樣。
那魔修刀尖一轉,猙獰著朝他砍了過去,“去死!”
慕輕舟“……”
地麵鑽出翠綠的藤蔓將其從胳膊一直纏到腳下,氣勢洶洶的長刀也脫手掉在地上,下一秒渾身一軟,藤蔓收起的時候整個人已然被勒成了扭曲的麻花。
一枚青翠的葉片蜷在他指尖貼了貼,慕輕舟咳嗽一聲,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都說了彆打我,我隻是一個虛弱的傷患而已。”
打傷者可恥啊懂不懂?!
謔啊。
看到這一幕的魔修們紛紛嘴角狂抽,眼神詭異。
從沒見過出手這麼狠的傷患,那他還真是好‘虛弱啊’。
呸,裝模作樣的小白臉。
不同於場上的混亂,剛剛還在和顧夏交手的男人此刻心情異常的美妙。
他低頭望著手中的鐮刀,神識略微一沉,能夠清楚看到已然被骷髏軍團密不透風圍殺上去的顧夏。
腳下可供她躲閃的高地越來越少,四麵八方除了白骨便是綿延不絕的血水。
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顧夏也會徹底化為血水。
到時候他要用她的神魂來淬煉。
這樣天資的少女,必然能夠讓他的本命靈器威力大增。
男人臉色陰沉,目光中卻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貪婪意味。
雖然是多費了一番周折,但好歹也不算是白費功夫,起碼還能得到這樣的意外收獲。
男人頓時心情大好,淡淡掠過那些滿目驚惶的修士。
大概是葉隨安和江朝敘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他轉過頭,隻一瞬間便對上了兩人的死亡凝視。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他此刻大概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你把我師妹給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葉隨安掐符,靈力在指尖纏繞,唇角抿的死緊,冷冷質問他。
男人頓時便不悅的皺起了眉。
“你算什麼東西?”他聲音不耐煩,一掌拍下去,居高臨下道,“誰給你的勇氣也敢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