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雷雲不斷往一處彙聚,整片天空都是黑壓壓的一片,雷光點點閃爍其中,陣陣颶風無差彆的席卷著周圍,整個葉家都籠罩在了偏暗的色調之下。
一派風雨欲來之勢。
此刻不隻是葉家人慌,修真界注意到這一幕的其他世家也很慌。
“怎麼回事?”
有家主眉心深深皺起,望著遠處的天色,“葉家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渡劫?”
看這情形,倒像是化神期的雷劫。
可據他們所知,不久前有一大批魔修圍了葉家,壓迫感之強連隻蒼蠅都飛不出來。
這種緊要關頭,怎麼會忽然有人選擇渡劫?
倒不是說破境不行,事實上對於修真界的所有人來說,再沒有什麼能比修為更進一步還要來得高興了。
可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
“葉家那老匹夫瘋了不成?”雖然同為世家,但各大家之間彼此明爭暗鬥不斷,況且據他們打探回來的消息來看,為首之人是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大魔。
因此深思熟慮過後,他們紛紛都選擇了按兵不動,謹慎的繼續關注著葉家那邊的情況。
不是他們不想幫,而是到了這一步,葉家此番看起來明顯是要應劫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值當再搭進去一批修士。
眾人權衡利弊之後,紛紛選擇冷眼旁觀,在聽說其他人也同樣沒有派人的時候,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眼看修真界一片風雨飄搖,越到這種時候,他們越是要積蓄力量才是。
至於世家宗派那麼多?為什麼魔族偏偏隻找上了葉家?
其中一部分人多多少少還是知情的。
也是因為知道其中緣由,與葉家主關係最差的蘇家主冷笑連連,“誰讓他生了個好兒子呢?竟然這般膽大包天招惹了魔族。”
若是放在他們家,這樣不安分的趁早打死。
蘇家長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下這種情況,葉家能在這個時間化神的,應該隻有葉隨安和江朝敘了。”
“江朝敘是丹修,比起符修來想要突破要更慢一些,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此刻化神的應該便是葉隨安了。”
不得不說,雖然迂腐是迂腐,但高居世家長老位,他們多少還是有幾分見識的。
三言兩語間便將渡劫之人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蘇家主嗤了一聲,“那又如何?”
他淡淡抿了口茶,“想要在魔族圍殺的死局裡掙出一線生機?想法很好,可惜啊,那大魔隻要不蠢,必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旦雷劫落下,局麵就更為被動了。
他跟葉家主關係不好,自然而然的也看不慣他那個渾身上下皆反骨的兒子。
當初那小子嘴賤懟自己的話還曆曆在目,葉家那老東西嘴上裝模作樣,其實還是將那小鬼護的死死的。
因此他這話也不能說是幸災樂禍,隻是不鹹不淡評價了句,“讓這樣不靠譜的小鬼當繼承人,葉家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果然他就說不能讓繼承人跟五宗扯上關係,看那幾家的這幾年一個比一個叛逆,好像五宗是什麼訓練營似的。
這算什麼?
出走半生,歸來一身反骨?
自己當初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幾個大世家中,唯獨蘇家沒有將人送進五宗當親傳。
想到這裡,蘇家主內心滿意,越發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睿智的好家主。
此刻其他幾位家主有的心中或多或少也覺得葉隨安此次不像話,隻是礙於情麵沒有在人前表露出來而已。
將師弟帶回葉家避禍?
有人似讚似諷,“還真是師兄弟情深。”
說到底,那江朝敘是五宗的親傳,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一想到這裡,他們就又想起來自己家逆子也是不聽話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算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誰家還沒個叛逆期的孩子了。
與他們那些彎彎繞繞想法不同的是,葉家上空異象頻生,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魔修們注意到頭頂雲層中閃爍著的雷光後,囂張的氣焰頓時去了大半。
草。
彆說葉家人慌了。
尼瑪他們現在也很慌好不好?
好歹其他人還是純正的修士,走的是天道認可的路子,隻要注意彆靠太近根本不會被誤傷,而他們是什麼?
魔族。
可以說天雷就是他們的克星,此刻像是一把懸而未落的利劍,壓在所有魔修的心頭。
他們揮舞武器的手逐漸慢了下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不受控製地想起魔族那些曾經被天雷劈的灰飛煙滅的同伴。
倒不是因為什麼感天動地的同伴情,而是因為這該死的天雷有可能會將他們一起送下去作伴。
補要啊啊啊。
一瞬間無數魔修臉色劇變,想起了曾經被雷劫支配過的恐懼。
雙方各有躊躇,竟然短暫達成了一種‘和諧’的局麵,形形色色的目光全都不受控製地往上瞟。
這玩意……應該不會現在就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