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隻是召喚師啊!
熾熱的氣浪從軍官身上爆發,向著老者湧去,一同帶去的還有他那無限的憤怒。
老者麵對前方一米即將就要爆發了的軍官,麵對來勢洶洶的氣息,還是那麼平靜說出來讓所有人膽顫的話“韓立,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們的胳膊不會斷嗎?”
老者說完右手向外伸出,一柄血紅色的死神鐮刀徒然出現在老者手中,與之而來的,便是那驚天動地的氣魄,血紅色的能量肉眼可見的衝天而起,染紅了半邊天。
這裡仿佛是被摁下了暫停鍵,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那衝天的血色氣息沒有暴虐,沒有侵略,隻是平靜地散發,浸入每個人的靈魂。
平靜得讓人恐懼,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讓所有人喘不過氣。
而之前韓立那憤怒的火焰,也在這血色的氣息中,掙紮了一會兒,隨即熄滅,這個人也絕望而又無奈地帶下頭,在痛苦中思索。
林源當然也被這氣息所波及,但是沒有太大的恐懼,且配小僧戒個色在無形當中保護著林源的精神不被衝擊。
林源默默地站在陽台上,雖然有被動技能的削弱,但他依舊可以感受到那老者體內蘊含的巨大能量,感覺戰鬥力和內測時期的黃金差不多,但碾死自己這種剛剛發育了一兩局的菜鳥還是隨隨便便的。甚至,林源毫不懷疑地認為那麼不起眼的老者可以殺光那百名代罰者。
突然,林源看著那柄血色的鐮刀,聯想衝天恐怖的氣息,想起了劉義曾經給自己講過的一個人,二十年前通緝榜第二名——憤怒死神?朱棒。
年輕時的朱邦是個武館弟子,卻遭師兄弟的背叛,廢了武功,流落街頭,在底層區乞討為生,飽受世間冷暖,覺醒了異能——憤怒念能,十年磨煉隻為一夜血仇!
朱邦在二十年前的年夜中,屠了幾十戶當年涉及到的人家,報了當年血仇,同時也在原地,停留十日,隻為等待他人尋仇,之後又連續殺了無數前來抱不平的人,才硬生生地用自己的死神鐮刀讓世人認清了這位恐怖的狠人。
然後又沉寂了數年,在與雷家家主的一場曠世大戰中,被人重新記起這位煞神,那場大戰以朱邦的失敗落下帷幕,隨後有傳聞稱朱邦在雷家擔任管家一職。
再之後,劉義說自己也不清楚朱邦後來的事了。
林源回想起劉義對自己說過的這些話,心中不免有些感歎,俗話說“咬人的狗不亂叫,亂叫的狗不咬人”,朱邦看起來那麼平靜和藹的老者,連他自身的憤怒異能都是如此的平靜,可是實際呢?
殺人不眨眼的,偏偏就是像朱邦這樣平靜冷漠的大魔頭。
樓下,老人手握血色大鐮刀,一臉漠然地看著軍官,等待著他的回答。
韓立此時內心無比糾結與無奈,在這個城市,哪有秩序與規則可言,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的締造者。
他與老者距離不足一米,那恐怖的氣息大多數也是針對他,骨骼顫栗,靈魂煎熬,無奈又痛苦地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我們五位的血清,一周內送到貴酒店。”
話音未落,身上的壓力突然消逝,靈魂的恐懼突然褪去,韓立抬起被壓彎的脊梁,發現周圍血紅色的能量已經不見,但死寂的空氣中,傳來後邊兄弟們的大口喘氣聲,聲音夾雜著死後餘生的慶幸與心有餘悸的後怕。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讓身後的人,推自己回去,又回頭對著韓立說“送到雷家來!韓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韓立目送著老者離開,回味著朱邦對自己的那句話“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是呀!代罰者的靠山是世界政府和四大家族,可以說是鐵打的靠山了,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但是,一旦他們有人惹了禍,背後的靠山幾乎不會去管他們,因為他們隻是個工具,死了就換了就好,想要這個位置的人,一大堆。
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紐帶,那麼在這個利益至上,絕對武力的地方,沒有永遠的朋友與靠山,隻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靠山之所以是靠山,那是自己在靠山麵前還有價值,可是一旦自己惹出來的禍與自己的價值不對等,自己瞬間就變為一顆棄子,被無情拋棄。
就像朱邦一樣,為了複仇,沒有去四處求人幫助,隻是自己默默地忍辱負重,最終靠自己的力量一報血仇。
韓立望著老者遠去的身影,心中感慨萬分,知道被手下人叫醒。
“韓長官,下麵咱們怎麼行動?”
“撤回基地,這場就此揭過!”
韓立有些落寞地走上自己的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