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師！怎麼回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艾妮希抓住了斯卡蘭的肩膀，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師。
此時的斯卡蘭披頭散發，瞳孔潰散，眼眶旁是濃濃的黑眼圈，眼角還有尚未抹去的淚痕，全然不見了以前的風采。
“嘔——”
忽然，斯卡蘭身體往前一傾，朝著艾妮希的身上倒去，與此同時，口中吐出一片渾濁的液體。
“啊！好臭，老師你怎麼大白天喝這麼多酒啊。”艾妮希連忙將斯卡蘭抱在懷裡，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衣裙上粘上了她的嘔吐物。
“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艾妮希傷心地問道。
艾妮希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見麵，風姿綽約的斯卡蘭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赫爾蘭死了。”斯卡蘭緩緩開口道。
“什……什麼？……”
艾妮希與萊昂的瞳孔皆是一陣收縮。
“怎麼可能？”萊昂忍不住大聲問道，“老師可是血咒會的首領！是誰有本事能夠殺他？！”
“萊昂！”艾妮希責怪地瞪了萊昂一眼。
“抱……抱歉。”
現在明顯不適合向斯卡蘭問這些事情。
現在的斯卡蘭太脆弱了，艾妮希感覺自己懷中的斯卡蘭像是布滿裂紋的瓷器的一般，輕輕一碰就會破碎，她還是第一回見到過斯卡蘭這個樣子。
以前的斯卡蘭，一向都是自信而又強大。
“沒事，萊昂是赫爾蘭的學生，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斯卡蘭開口道，“在外麵說也不像話，先進來吧。”
艾妮希攙扶著斯卡蘭，緩緩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很昏暗，窗簾緊閉著，也沒有開燈，空氣中彌漫著酒氣，地上也灑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子。
艾妮希抱起自己的老師，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我最近一直聯係不上赫爾蘭。
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在忙什麼事情，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始終沒有回我的消息。
之前……之前的時候，我問赫爾蘭要了一些頭發，用他的頭發包在棉花裡做了一個娃娃，是維蘭教我的女巫的小戲法，可以靠這個感知到頭發主人大致的狀態。
可……前幾天的時候，那個娃娃忽然自燃了起來，燒成了一堆灰燼。
那就是赫爾蘭已經死去的表現……
我不信邪，又去找了維蘭，讓她幫我占卜了好幾次，可得出的結論都是赫爾蘭已經去世了……”
艾妮希替斯卡蘭擦拭著眼眶中的淚水。
“維蘭教授……她的占卜也不一定就準確。”艾妮希安慰道，“赫爾蘭老師這麼強，肯定不會有事的。”
“對！而且老師他還是死靈法師，可能隻是他遇上了什麼麻煩，而這隻是他的底牌，讓他陷入了假死狀態……”萊昂做出了相當合理的推測。
“真……真的嗎？”斯卡蘭微微愣神，像是迷失方向後無助的小女孩，忽然找到了道路。
他也不認為像赫爾蘭這樣的人，會這樣忽然死去。
突然，萊昂想起了卡特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
“接下來，任何關於赫爾蘭的消息，你都不需要相信。”
果然！卡特應該是清楚赫爾蘭的情況的！赫爾蘭並沒有死！
“斯卡蘭老師，你上一次聯係到赫爾蘭老師的時候，他在哪裡。”
斯卡蘭遲疑片刻後，緩緩回道“聖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