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變化,減不掉.......”
“.......”
次日,薑冬兒像隻泄了氣的河豚,雙臂直挺挺地攤開,整張小臉埋在臂彎裡,細軟的青絲淩亂地散在桌麵。
隨著她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活脫脫一副遭受天大委屈的模樣。
這倒不是誰欺負了她,而是昨日爹爹一句無心的“胖",直接讓女孩整整一天一夜,咬著牙挑水劈柴,白嫩的手掌磨得紅了些,就盼著能甩掉那幾兩"罪證"。
誰知今早一捏肚皮,軟乎乎的肉團依舊頑抗;
再掐掐臉蛋,圓潤弧度分毫未減,薑冬兒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唉......"
一聲長歎從臂彎裡悶悶地傳出,她鼓著腮幫子,戳自己臉上的嬰兒肥。
明明木柴劈成小山,井水也挑了十幾趟,這惱人的肉怎就像焊在身上似的?
不多時,薑夏兒踮腳推開膳房木門,見自家姐姐像隻蔫巴巴的貓兒,整個兒癱在他平日最愛趴的食案上——要是在冰棺秘境,那是陽光最眷顧的位置。
對此,薑夏兒經常喜歡坐那裡,無論是趴在,還是坐著。
"姐姐,我的位置......"男童過去,揪了揪她的杏色衣角,聲音比清風還輕。
見自家姐姐紋絲不動,他隻好拖著步子挪到另一邊的座位上。
檀木椅有些涼,男童捂暖後,晃著腿打量姐姐,不知發生了什麼。
畢竟薑夏兒對胖是真的不在乎,甚至發覺自己胖後,爹爹很明顯會想捏自己的臉蛋,一時間就令男童有一種自豪感,說明著爹爹心裡很喜歡自己!
可惜,娘親一如既往地無視他,不過這樣男童反而沒那麼怕清冷美人。
因為薑夏兒無需害怕會突然對上娘親那一雙冷漠的眼神。
當下,男童看著悶悶不樂的姐姐,想了好久,跳下椅子,翻箱倒櫃修,很快捧著一堆油紙包跑回來時,懷裡的蜜餞果子幾乎要溢出來,糖霜也亮晶晶的。
"姐姐看!"
薑夏兒還把珍藏的鬆子糖、玫瑰酥全堆到案邊,像在下一場甜膩的雪,眨巴著清澈眸子,向她道:
“這裡有好吃的,姐姐不要不開心。”
他獻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希望能讓自家姐姐充滿活力,忘記不快!
薑冬兒從臂彎裡支起小腦袋,半張臉的嬰兒肥被壓出紅印,瞥了眼那堆零食,似乎不太感興趣。
男童急忙找補:
“姐姐,這些很好吃噠!”
“傻,我知道。”
薑冬兒悶聲把零食推開,還給他,"就是知道好吃才不能要。"
否則管不住嘴巴,自己又得胖。
男童在原地苦惱的撓頭。
下一刻。
薑雲逸牽著自家娘子緩步下樓,木梯吱呀作響間,忽然頓住腳步。
膳房桌邊,他見原本該是男童趴著的位置,此刻趴著圓潤如藕節的閨女。
他愣了下,見女孩圓潤的小臉依舊鼓鼓囊囊,才不由失笑道:
“你們雷爺爺做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吸收;就算能吸收,也不是一般仙神能消化,更彆說你和夏兒還被封印修為。”
昨日他已嚴令雷長老,不能再毫無節製的投喂倆孩子。
免得姐弟倆被養成白白胖胖,像個皮球,對未來的修行影響極大!
當然,其實不止雷長老、秦長老、劍長老三人的問題,但凡是男童路過,且見到彆人在吃什麼用天材地寶做成的美食佳肴,都會嘴饞的停在原地。
一般這種情況下,對方總會送些糖果、糕點、靈果給姐弟倆人。
久而久之,姐弟倆走在八荒區域時常會有人投喂,長胖也在所難免。
同時,薑雲逸屈指輕叩堆滿零食的案幾,蜜餞的甜香立刻漫開,故意板起臉,又道:“夏兒,你不光有小奶庫,還有小零食庫啊?以後可不許再藏起來,也不能再貪吃了,免得耽誤正餐,吃不完。”
薑雲逸以委婉的方式,想讓男童開始減肥,而不是毫無節製的吃零食。
男童聞言,卻是不好意思的傻傻笑著,還以為自家爹爹是在誇他,甚至覺得爹爹和娘親,以及姐姐都不知自己有小零食庫的事,瞬間成了他最大的驕傲!
這份驕傲,相當於家裡窮得掀不開鍋,他突然拿出一袋子糧食的救世感。
見狀,薑雲逸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說他異想天開,還是該說什麼。
女孩聞言,反應過來,抬頭問道:“爹,我減不掉肉,是吃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