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是傷心？
懷著忐忑的心情，秦小雨緩緩推開自家小院的門。
屋內，秦長老正慈祥的坐在燈下，手中針線翻飛為她縫製一件新衣裳。
秦長老見自家曾孫女回來，頂著布滿皺紋卻滿是疼愛的臉道：
“小雨回來啦？快來試試這衣裳合不合身，不合身再讓祖奶奶再給你改改。”秦長老抬起頭，笑容溫和，“對了，你今天跟著冬兒好好學，好好看了沒有？以後柳道友再那樣對待你，動手動腳的，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傻乎乎地……”
秦小雨隻覺得祖奶奶對外界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聖主姐姐的真麵目。
她忍不住低聲啜泣：
“祖奶奶.......”
秦長老看到自家曾孫女眼圈通紅，淚珠兒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麵色瞬變，急忙問道：
“小雨，出了什麼事？可是有人欺負你，告訴祖奶奶，祖奶奶幫你出氣！”
秦長老是疼孫的主兒，哪怕佝僂著身子，滿臉皺紋，卻還是撩起袖子，渾身透露出一股年輕時候的豪邁。
“祖奶奶，聖主姐姐她…她是……”
秦小雨抽噎著，那兩個詞仿佛重若千鈞，難以出口。
“魔主。”
忽然，清冷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姬紅葉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背後，看著秦小雨，眼中帶著了然的溫和笑意，語氣中沒有絲毫驚訝，隻有深深的敬畏與坦然。
秦長老也瞬間反應過來，看著哭成淚人的曾孫女，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小雨你自己發現了？”
“誒……？”秦小雨的哭聲戛然而止，聽聞此話，難以置信地瞪大了淚眼朦朧的眼睛，看看祖奶奶，又看看自己背後的姬紅葉，整個人徹底石化在原地！
腦海裡翻江倒海，最終彙聚成一個讓她更加委屈的念頭：
她們早知道，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裡！
不止秦長老和姬紅葉。
放心不下跟來的劍九君和雷祁淵，此刻跟回來也站在院門口，恰好聽到了屋內的對話，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終於不用再瞞了”的複雜表情。
“你們……你們也都知道？！”
秦小雨敏銳地捕捉到兩位好友的神情，帶著對自己隱瞞的控訴，聲音拔高幾分。
兩人不說話，雷祁淵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劍九君則抬頭望天選擇了沉默。
其實成為首座那天，自家祖爺爺就把真相告訴了兩人，以免他們心血來潮去滅了魔教的勢力，打破正魔平衡。
至於秦小雨，身為通靈峰首座，平日裡就是在峰脈上照顧奇珍異獸，不會主動跟魔教扯上關係，也就沒有說。
一瞬間，秦小雨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獨把她當成需要保護和隱瞞的小孩子！
秦小雨氣鼓鼓地原地跺了跺腳。
“咳。”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這尷尬又委屈的氛圍。
薑雲逸早明白會發生這種事，也是拉著自家娘子，帶著倆孩子過來摻和一句：
“秦師妹你沒告訴小雨啊？小雨都長大了，該知道的總要知道的。”
此刻，秦小雨才算找到了知己一般，祖師叔沒有把她當小孩子！
“祖師叔！”
秦小雨破涕為笑，高興的想往少年身邊湊近，而吸取教訓的她就想著待在祖師叔身邊一小會兒，沾沾這份被當做“大人”對待的榮光。
不想陸凝霜一把揪下秦小雨脖子上的小黑鯉，二話不說直接往屋外扔去，明顯不再接受想成大人的秦小雨湊近半步。
“？？？”
半空中，小黑鯉終於被甩醒，眼裡充滿了巨大的茫然：
發生了什麼？
秦小雨看著自家小黑鯉飛出去的弧線，呢喃一句：“壞魔主姐姐！”
隨即飛快地躍出院牆，穩穩接住了自己的小黑鯉。
而清楚陸凝霜是魔主後。
秦小雨大概知道為什麼聖主姐姐很早以前，就對自己那麼壞了。
因為魔教中人教訓人很有一套！
秦小雨抱回小黑鯉，撇了撇嘴：“我隻是想跟著祖師叔，壞聖主姐姐.....”
陸凝霜冷冷淡淡的對她說：
“小孩才黏人。”
始終黏在少年身後，拉住衣角的姐弟倆，男童眨巴著眼睛，沒有鬆手。
倒是女孩聞言，覺得這像是娘的提醒，則默默地放開。
“騙人，明明聖....魔.....哼哼，聖主姐姐不是小孩也天天黏著祖師叔。”
秦小雨糾結一番，還是選擇叫習慣的稱號，等自己被欺負就是魔主！
不等自家娘子開口，薑雲逸已經往清冷美人身邊一貼，對她抿嘴一笑：
“傻瓜，我們可是夫妻。”
“........”
秦小雨微微張嘴，感覺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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