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薑雲逸發現不管自己怎麼擺弄清冷美人,她始終都是任憑處置的神情,索性也就失去了興趣。
然而,陸凝霜明顯看出了這一點,立馬又抿了抿唇,裝出一副被迫受辱的樣子,就差淚盈於睫,欲語還休,否則薑雲逸定然會忍不住憐惜的將佳人摟入懷裡,淺吻她的發髻。
畢竟,一貫強勢霸道的娘子,偶爾流露出這般脆弱反差,對薑雲逸而言殺傷力堪稱致命。
可惜……
娘子終究是清冷至極,那股刻意為之的柔弱,跟冰雕上強行貼上的花瓣,生硬得一眼就能看穿。
“行了行了,娘子你就彆演了。”薑雲逸無奈的擺了擺手,在床上拉起她說道:“雖然咬唇這個動作我很受用,但可不是次次吃你這一套。”
說著,薑雲逸指尖陷在佳人白皙滑膩的臉頰軟肉裡,觸感溫涼細膩,帶著微妙的彈性。
本想著逗弄一下,不想他心頭微癢,指腹下意識地在那細嫩的肌膚上摩挲了一下,才帶著留戀,故作矜持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咳,不跟你鬨了。娘子,你幫我看看,以我現在的實力和修為承載天庭氣運可還夠格?穩妥麼?”
這才是正經事,關乎八荒位麵和天庭的大事,馬虎不得。
陸凝霜並未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了他幾息,然後在薑雲逸略帶疑惑的目光中,忽然傾身向前,動作自然卻又帶一如既往地強勢,微涼的額頭精準地抵上少年的額頭,鼻尖幾乎相觸,清冽如雪的氣息瞬間將他籠罩。
“放鬆心神。”
陸凝霜的吐息拂過他的唇瓣,“我以神魂入夫君識海,仔細探查一番。”
薑雲逸:“.......”
他身體瞬間僵住,感受著額間傳來的微涼觸感,以及那過分靠近的清冷氣息,心頭頓時湧上一陣無語。
他們都神魂雙修過了,探查修為用得著這樣額頭貼額頭?!
明明一個眼神就能將他裡裡外外看個通透,哪用得著如此儀式感?
這分明就是.......
薑雲逸心中明鏡,知曉佳人分明就是借著公事之名,行占便宜。
手等會兒肯定也不老實。
“娘子……”薑雲逸無奈地低聲開口,試圖點破她的小心思。
“噓。”陸凝霜長長的睫羽顫動,帶著理所當然的意味:
“此法更穩妥,探查更深徹。”
薑雲逸終究是閉上眼。
算了。
看在她這段時間確實“守身如玉”,忍得辛苦的份上。
這點小便宜讓她占就占了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全然抗拒。
薑雲逸配合地放緩呼吸,識海處於空靈不設防的狀態。
這時候陸凝霜的手果真不老實了,一點點攀上少年的側臉。
看似在進行莊重而深入的探查,實則反過來捧著他的臉。
既然薑雲逸都忍不住對她出手,陸凝霜又何嘗能夠忍受?
陸凝霜指尖跟薑雲逸一樣摩挲著頰側肌膚,動作緩慢而專注,帶來細微的癢意,然後微微偏過頭,固執的試探,輕輕地印在他的唇上。
一下。
短暫停留,初雪輕觸花瓣。
隨即退開寸許,卻又在薑雲逸以為結束的瞬間,再次覆上。
第二下。
比前一次更輕,卻帶著更深的留戀,唇瓣微啟。
他能感受到清冷美人清淺的呼吸,還有像羽毛搔刮在心尖最柔軟的地方,下意識地眯開一條眼縫,喉結微動,提醒道:“記得做正事。”
“好......”
.........
“……夫君當今的修為蓋世無雙,承載天庭氣運,足矣。”
陸凝霜話音落下,瞥看少年。
薑雲逸正抄起旁邊小幾上的茶壺,也顧不上什麼儀態風雅,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幾大口涼茶。
冰涼的茶水滑入喉嚨,卻絲毫澆不滅臉上蒸騰的熱意。
他放下茶壺,胸膛微微起伏,一手還下意識地用力朝自己通紅的臉上扇著風,試圖驅散那惱人的燥熱,額角甚至沁出了幾滴細小的汗珠,在窗外透進來的天光下閃著微光。
這副狼狽又羞窘的模樣,與陸凝霜口中“蓋世無雙”的形容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反差。
陸凝霜好整以暇地坐著,清冷的眸光落在他因羞報而泛紅的耳廓和脖頸上,明知故問:
“夫君很熱?”
“廢話!”
薑雲逸被她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徹底點炸了,猛地抬頭,一雙清澈的眸子此刻因為羞憤而瞪得溜圓。
自己剛才居然心軟,覺得她忍得辛苦,讓佳人占點小便宜也無妨?
簡直是引狼入室!
不,是引冰山入室,結果冰山裡麵全是滾燙的岩漿!
忘不掉舌尖,猶如凋零的兩片花瓣相互糾纏。
想要抽身,卻被對方死死吸吮,於是薑雲逸隻能被迫承受。
“哼!”
薑雲逸狠狠瞪了她一眼,抱著“本君不奉陪了”的悲憤和決心,一甩袖子轉身朝著門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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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死了,我出去透透氣!”
少年的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腳步刻意用力踩在地板上發出“咚咚”作響,仿佛在宣泄著的羞憤,隻想逃離眼前這個撩撥完自己,還能一臉清冷坐著的“罪魁禍首”。
陸凝霜靜靜地坐在原處,看著自家夫君那幾乎要同手同腳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清冷的眼底,愉悅的情緒終於清晰了些許,似深淵裂開一線春光。
她端起桌上薑雲逸方才用過的茶杯,指尖在杯沿他唇瓣碰觸過的地方,極其緩慢地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那殘留的、獨屬於他的微溫,然後才將杯中剩餘的溫茶一飲而儘。
抬手捂著心臟處,陸凝霜自言自語:“不是熱,是暖。”
說著,陸凝霜不緊不慢地起身,化作影子般綴在他身後。
........
薑雲逸剛走到庭院,試圖讓微涼的風平息臉上的燥熱。
兩個小小身影雀躍地跑了過來。
“爹爹!爹爹!快看我們的新法袍!”薑夏兒興奮地拉著姐姐的手,小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快樂,迫不及待地展示著。
新學期將至,姐弟倆都換上了嶄新的小法袍,料子流光溢彩,隱有符文暗湧,繡工更是精巧絕倫,顯然是用了十足的心思。
薑冬兒被傻弟弟拽著,小臉上依舊維持著慣常的淡然,但那雙流轉著金芒的瞳孔裡,也清晰地映著期待的光芒,顯然也想讓爹爹好好看看。
然而,男童湊近立刻發現了不對勁,歪著小腦袋,大眼睛裡滿是困惑,伸出小手指指著少年的臉頰:
“咦?爹爹的臉好紅好紅哦!像......像熟透的靈果!”
男童能想到的比喻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