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那幫家夥,薑雲逸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們教給夏兒的儘是些“偷搶拐騙”的偏門左道,美其名曰“生存之道”,也不知傻孩子究竟學了幾分精髓。
薑雲逸倒不指望他能精通此道,隻求傻孩子彆天真到下凡曆練時任人拿捏就好,而眼看姐弟倆下凡的日子將近,臨陣磨槍的考驗必須立刻安排。
兩人仍在女孩房門外,並未離開。
薑雲逸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當即朝陸凝霜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娘子,我跟你說......”
其實陸凝霜隻需一個念頭,即便他們在此高聲談論,房內的姐弟也絕無可能聽見半分。
但她從不放過任何能與夫君親近的機會。
陸凝霜眸光微動,依言微微半蹲下身,—身墨綠長袍隨之貼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流暢的身形。
肩背挺拔纖細。
腰肢收束若柳。
走廊窗外斜陽恰好灑入,在她身上切割出明暗交織的輪廓。
陸凝霜單手隨意撐在膝上,另一手優雅地將幾縷垂落的青絲攏至瑩白耳後,下顎線條完美,細長睫毛下,眼眸微垂,側耳湊近少年唇邊。
這本是聆聽的姿態,硬是被她做出了幾分無聲的侵略感。
明明是英氣勃發的長相,卻因這優雅的動作,透出雍容的知性美。
美人,光線,構圖,視角......無一不將畫麵烘托得十分靜美。
似是察覺到少年專注的目光,陸凝霜抬眼看他,依舊是那一張冷豔絕世的容顏,神情也無多大變化。
可配上她聖主的尊貴身份與此刻略顯鬼鬼祟祟的姿勢,直接給了薑雲逸一份遠超平常的寵溺體驗。
也是。
堂堂聖主,卻願陪他做這等不符合身份的小動作。
這樣的人,竟還是他的娘子!
薑雲逸心裡驕傲了一陣子。
因為陸凝霜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總能精準地戳中他心尖最深處。
不過,他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還得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故作矜持地看向廊外虛無的雲海,仿佛比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更有吸引力。
真實原因是,薑雲逸怕再多看一秒,陸凝霜便能從他細微的神情變化裡捕捉到心動,然後理所當然地將他拉回房中,實行長久的交流。
於是他假意抱怨:
“太近了,娘子是打算讓我咬你耳朵嗎?”
“可以。
“可以你個鬼!”
薑雲逸修長的手指屈起,給她了個不輕不重的腦瓜崩,隨即壓低聲音,開始闡述他那“考驗”的計劃。
陸凝霜毫不在意地承受了那毫無威力的一擊,看似認真傾聽,目光卻時不時從他開合的唇辦掃過,專注深情的模樣,讓薑雲逸說著說著都遲疑起來。
薑雲逸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道:
“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陸凝霜搖了搖頭:
“沒有東西。隻是覺得,夫君臉上反倒少了點東西。”
“少了什麼?”
薑雲逸一怔,下意識追問。
陸凝霜眸光沉靜,答得一本正經:
“我的吻。”
薑雲逸:“.........”
方才所有關於知性美,以及畫麵感的印象瞬間破碎。
可薑雲逸還是忍不住低笑出聲。
這樣的她,才是自己最熟悉的娘子,隻有他知曉的另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