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依次入內。勿擠,勿搶,更不可私下爭鬥。”
薑雲逸立於冰棺秘境的入口前,溫聲提醒,說話間,他的目光特意在劍宮宮主夏清瑤與天仙樓主周酒寒之間停頓了一瞬,他是在提醒兩人,不言而喻。
這兩位從八荒一路吵到天庭的冤家,關係緊張,他可是有目共睹,有時連正魔兩道都自愧不如。
想什麼來什麼。
周樓主這般遊手好閒,自家樓中的好苗子怕是顧不上照拂?不如讓我劍宮代為教導,也免得明珠蒙塵。”
夏清瑤懷抱長劍,話音如劍鋒出鞘,帶著慣有的銳利。
周酒寒拎著酒壺,慵懶地斜睨過去,嗤笑一聲:“嗬!夏宮主不也是整天抱著把劍,做夢都想追上陸聖主的背影?論體恤下屬,你差得遠呢!不服?打個賭如何,我現在就把天仙聖域的人都叫來,你若能挖走一個,我勉為其難喊你聲姐姐。若不能......你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祖宗!”
“幼稚。”
“整天幼稚長,幼稚短的,莫不是怕了?”周酒寒晃了晃酒壺,戲謔的笑道:“成日打著我們天仙聖域那些好苗子的主意,跟偷腥的貓兒似的。”
兩道目光在半空相撞,激起無形的電光,劈啪作響。
氣氛瞬間繃緊。
周圍的秦長老等人早已見怪不怪,視若無睹,等待踏進冰棺秘境。
眼看火星要濺出來,薑雲逸揉了揉額角,無奈地輕咳一聲:
“二位若要敘舊或切磋,請容後再議,我自不乾涉。但要進冰棺秘境,還須守此處的規矩。”
“成,我聽聖君和陸聖主的。”即便陸凝霜不在場,周酒寒也謹慎地加上了她的名號,以防萬一。
周酒寒甚至抬起手,擋住自己的餘光,刻意沒有去看薑雲逸。
薑雲逸雖覺有些奇怪,但未多言。
夏清瑤則向少年拱手一禮,同樣表示遵從。
薑雲逸的麵子不能不給,何況是她們不請自來,禮數與自知之明不可或缺。
夏清瑤收回銳利的目光,懷抱長劍,率先走向秘境裂縫。
隻是在經過周酒寒身側時,夏清瑤肩頭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撞。
周酒寒被撞得一個趔趄,壺中酒液微漾,卻破天荒沒動怒,隻在心底回敬了二字:‘幼稚!’
待夏清瑤身影沒入秘境,緊隨其後的周酒寒立刻抬手指向她,揚聲喊道:“陸聖主!這人方才看了眼聖君,我能作證,她定是想挨劈了!”
“!!!”
這一嗓子,嚇得其他幾位看了薑雲逸一眼的人,脖頸後都竄起一股涼意。
須知,陸凝霜在八荒的威名,不僅是天淩聖主,還有護夫狂魔!
這是八荒共識!
薑雲逸:“......”
“我家娘子沒那麼小心眼,諸位莫要多慮。”
他感到無語,沒想到周酒寒還真是幼稚,難怪剛剛沒有看自己。
他喚道,“寶葫蘆,過來帶路。”
肥碩的寶葫蘆聞言,立刻扭著身子滾過來,兢兢業業開始引路。
聽到薑雲逸這話,夏清瑤原本因周酒寒那一嗓子而本能繃緊的肩背,頓時微不可察地鬆弛下來。
可她一回頭,對上身後周酒寒滿是戲謔笑意的眼眸,方才瞬間的緊張,顯然被這家夥儘收眼底。
夏清瑤胸中一悶,一口氣堵著不上不下,卻深知此地不是發作之處,最終隻得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勉強維係著一宮之主的清冷風度。
“呼......”
鹿仙、柳音如等人交換了個眼神,皆悄悄鬆了口氣。
他們倒非心虛,純粹是出於對陸聖主威嚴刻入骨髓的條件反射。
而柳音如也怕被趕出來,見不到陸凝霜一麵。
連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小雨,也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隨即眼睛一亮,蹦到周酒寒身邊,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