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師。”
陸羽拱手行禮，心裡卻並沒有半分震驚。
在進入到天火府地牢的時候，陸羽便在遙遙的無儘深空之中，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視著他。
那目光，並非是在場的其他考官或者是太子。
陸羽本身就是武聖，即便在這黃粱夢境中，對於聖道力量的察覺，依舊超出其他人。
那觀察他的人，也同樣擁有自己的聖道，而且從實力掌控上來看，絕對要遠超於他。陸羽所感受到的那種聖道力量，猶如巍峨高山，讓人生出一種敬畏之心。
能夠在皇宮中，肆無忌憚地觀察殿試現場的，恐怕也就隻有三位文聖了。更何況，這黃粱夢境本身就是張鴻所構建的，他觀察陸羽也是理所當然。
張鴻道“老夫隻想問你，最後你是如何猜測到，那個尊聖教主就藏在劉天易的身體裡的？”
陸羽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其實從一開始進入到黃粱夢境中，陸羽所表現出的，就和其他考生完全不同。
就比如除夕夜的殺局，完全是一個必死的局，卻被他硬生生扭轉了。
這根本不像是第一次進入到幻境內，反而像是早就經曆過這一切，又重新過來再演練一番。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種程度的料敵機先，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陸羽在天火府的地牢內，所做出的表現，也是頗為怪異。
那個尊聖教的教主，明明藏的極深，根本很難發現，卻被陸羽及時看破，甚至做出了有效的反製。
張鴻來詢問，也是理所當然。
陸羽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學生認為，一共有三處疑點讓人懷疑。”
“其一，我到達地牢的時候，腳步聲應該和平日裡扣押他的邪修完全不同。這天火之主的實力，至少也該是人仙巔峰才對，他都沒有發現這異常，而是故意詢問我是誰。他是打算在我的麵前，裝出一份寧死不屈，對朝廷忠心耿耿的模樣。”
“其二，當我說清楚原委之後，此人應該已經知道朝廷的援軍就在路上，他應該詢問現在天火大陸是什麼情況。反觀他的表現，似乎很希望我靠近，將他身上的鐵鏈斬斷，助他脫困，完全不關心外麵是什麼情況。這絕對不是一個忠臣正常的反應。”
“其三，我詢問他天火大陸的賦稅情況時，正常人應該已經知道，我這是在問他身份。此人卻含糊其辭，顯然是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虞各地的巡察禦史，會不定期巡察各地，詢問當地的情況。這些事情，劉天易本就應該熟記於心。他不願意說，顯然就是不知道。”
三點證據，說的充分準確。
在場的一些考官聽到後，也頻頻點頭。
他們當初，也覺得陸羽看破劉天易的破綻有些突然，甚至是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陸羽是如何做到的。
如今看來，陸羽本來就是洞察力驚人，居然在和尊聖教主接觸的瞬間，便發現了他身上的破綻，這才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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