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消息靈通的秦思洋,此刻也皺眉不解。
到底是怎麼回事?
瞧著我的恩人錢科長,怎麼像是所有人的恩人一般?
安德同樣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想到錢問道會出來參選。
而後道:“既然有了兩個候選人,那就商量下怎麼選吧。”
“商量?”錢問道聽後笑了一聲,三角眼一眯:“其實,候選人什麼的,走走過場罷了。我既然說要當秘書長,就沒想著跟誰商量。”
安德道:“錢問道,你這麼做未免太強橫了。”
錢問道笑了笑:“十年前,你們選我當聯合政府的秘書長,可是我認為顧威揚比我更適合,所以讓給了他。顧威揚能當上聯合政府的秘書長,還是因為我的認可。現在他死了,你認為有誰比我更適合這個職位?”
錢問道說完,全場寂靜。
尤其是其他區域的人,此刻如墮雲霧之中,壓根不明白錢問道究竟在說些什麼。
什麼叫做顧威揚的秘書長是錢問道讓給他的?
就算是手握【滅殺殘卷】的人,也無法理解。
十年前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對錢問道沒有一丁點的印象,是眾人集體失憶了不成?
秦思洋徹底怔住。
萬萬沒有想到曾經跟自己親密無間的錢科長,竟然有著這般背景!
錢問道,是通神了不成?!
但是,第1區的人依舊鴉雀無聲,默認了錢問道的話語。
安德道:“錢問道,就算你非常適合這個職位,我們也要公平推選才行。”
“公平?我又不是顧威揚,沒那麼多閒情逸致跟你談公平的事情。”
錢問道又抬手指向安有鹿,安有鹿嚇得一滯。
“多年過去了,你膽子還是這麼小。眾目睽睽之下,我還能殺了你不成?”錢問道抱怨了一句後,又說道:“我是想說,你也彆跟我爭秘書長了。你這點膽子,坐不穩這個位置。就算坐上了,也隻會成為任人欺辱的小醜。”
一番普通的勸說,甚至還帶著點輕蔑,安有鹿卻真的聽進去了。
他的目光略有猶疑,不敢直麵安德以及身邊人,似乎在認真考慮錢問道的話語。
這更讓秦思洋感到詫異。
安有鹿,居然會認真聽取一個對立立場的人的話?
直到此時,秦思洋才明白“錢問道”這三個字,在第1區的人心中的分量。
人的名,樹的影。
而恍惚之間,秦思洋腦中又自己看過的一段故事,一段一直不能理解的故事。
【信嘗過樊將軍噲,噲跪拜送迎,言稱臣】
他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樊將軍見到了被貶的淮陰侯,依舊要下跪稱臣。
就像不能理解現在,第1區的人見了寂寞多年的錢問道,依舊不敢反駁。
這是一種,非親曆者無法想象的威懾力。